众所周知,长安居住大不易,水米贵如油不说,宅子更是一等一的贵。哪怕在长安做官,不做到四五品官员以上几年,很难凭借那些俸禄在长安买的一套房产。
而钱遂之并不是关中人,他是南方人。想要凭借中书令的俸禄购置一套宅邸,不可能。
萧珩曾经在宫外居住一段时间,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当御使在朝堂上将此事一说,他就能在心里将事情想出个大半。
在长安有宅邸的人家,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将宅邸卖给外姓人的,而且用的是这么低的价格。不是强买便是那位中书省译语人有心贿赂。而接受贿赂的罪名可是流放。
钱遂之万万没想到这事情就这么被御史给抖了出来,顿时他的面色都青紫了,下意识的便将目光投向段晟,段晟是当今天子的亲阿舅,又在当年的立太子之中立有大功。如今可不是权势遮天么。
梁国公方泽茹知晓这位国舅权势心重,就连尔朱世都躲避开了。他也要好好考虑一下,告病在家算了,免得出来招惹段晟的风头。
想起当年王府中一群谋士为先帝谋划太子之位的情形,方泽茹不禁要摇摇头感叹一句人心易变呐。
“圣人此事宜交予有司进行查核。”段晟从茵蓐上起身出列道。
即使有御史弹劾,也要交给大理寺等查明才能定下罪名。
萧珩坐在御座上,玄色的十二章服和垂下的毓帘显得那张年轻俊秀的脸越发让人不敢直视。
“善,就如卿家所言。”萧珩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