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司寇送上来的简牍,”夫差看向舒齐身边的那一堆的竹简,“看完了?”
“没有。”舒齐摇摇头,“我没看完。”
“寡人说要你将这些看完,你没看?”夫差听了之后,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
“司寇所审的案子太多了。我也看不完。”舒齐回答,“不过,我有一件案子不懂。”
“哪一件?”
“姑苏城东有一户人家,其后母与人私通,杀了户主。而户主的儿子知晓之后,杀了后母和那个丈夫。被判斩首于秋日行刑。”
秋季代表肃杀,死刑一般都在秋季行刑。
“嗯。”夫差点了点头,“有甚么不懂的,杀人偿命。不是吗?”
“可是,是后母不贞在先,这已经是犯了罪。而且还谋杀夫主,已经是罪无可赦。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何况这妇人已经犯了如此罪行。其子为父报仇杀死后母和那个与之私通的丈夫,只是为父报仇。诛杀有罪之人,报杀父之仇。却被判下如此重刑,恐怕难以服人。姑苏城中不仅仅只有我吴人,更有楚人齐人鲁人等,其中不乏侠义之士。如此断案,恐怕那些侠义之士对此事看法不妙。”
舒齐双手拢在袖子里。宫室的角落里的青铜三足鼎上放置着大块的冰块,冰块融化落下的水沿着冰山的菱角缓缓下滑。
“这话没人教你?”夫差听着舒齐的话,手臂靠在凭几上整个身子缓缓靠在玉几上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