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差送来的这些衣裳都极其奢华,上面编制而成的纹样格外复杂,夷光在越国的时候也曾经给那些编织麻布的女工打过下手,这些图案要编制出来可真的不知道要耗费多少工夫。穿好内里的曲裾,侍女们将一件和朱色比较相似的大袖衣披在她的身上。
夏日不耐烦穿那么多,但是内室角落处都放上了足够的冰块,还有转水的水轮带起一阵阵的凉风,外面罩着的大袖衣直拖地面,走起来衣裾就成了鱼尾的形状。
夷光在足足有一个人那么高的铜镜前打量着自己,最终将领口稍微扯送一点,将脖颈完全露出来。
她转过眼眸看向侍女手中捧着的放满首饰的漆盘,择出一颗明珠来。
寺人奉上了甘冽的冰酒,还有侍女在夫差身后手持便面为夫差纳凉散粉。
珠帘之内传来一阵金玉碰撞的叮当声响,原本酒足饭饱后有些昏昏欲睡的夫差听到这阵响声也清醒过来了。
守在珠帘两边的侍女将剔透料珠所制成的帘子撩开,夷光从里面走出来,她面上施加了浓妆,一出来勾唇一笑。
夫差原本靠在凭几上的手不自觉的放下来,夷光看着他,走一字步。然后回转个身,又走回珠帘内,等到再出来已经又换了一套服饰,脸上的妆容也不太一样,浓淡各不同。
来来回回把那些衣服给试了个遍,不得不说夫差的眼光很好非常好,她自己穿起来也很高兴。不过试穿到最后换到那身纯白的寝服,夷光将脸上的脂粉洗干净。
夫差要她做模特就做,反正他在她这里一向是随心所欲。
夷光穿着那一身的寝服走过珠帘到夫差面前去,果然夫差从席上站起来,一手环过夷光向内室走去。
夷光心里吐槽一句,果然男人不管古今地位在这方面都一个样。
外面的火烛是灭了大半,夫差搂着夷光躺在席上,和她说给太子选妇的苦处,“这给孩子娶妇倒是比打仗难多了,卦象不利也不敢求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