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妫起身,裸露出来的肌肤上一层细密的汗水。席上的太子友闭着双眼,呼吸还没有完全平伏下来。叔妫将散落在席下的衣物穿在身上,她瞟了躺着的应该被称为青年的太子一眼,见到他闭目的样子,叔妫不知道他是在想什么。她整理好衣物,弯下腰来。
“妾回了。”她低下头道。
席上的太子友轻轻嗯了一声,没有什么特别眷恋不舍的表示。叔妫早就知道会是这个一个结果,可是心底还是浮上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失望。
她恭谨的弯下腰退了下去。当衣料的窸窣声彻底从宫室中消失后,恢复了几乎令人有些胆寒的安静。
太子友在席上平伏了自己的情绪和呼吸。对于这些母亲送来的,还有那些附庸诸侯送来的女子,他几乎没有多少喜欢的,不过在席上男女之间终究还是那么一回事情罢了。他也知道君父正在给他物色太子妇,不过对此他是无所谓了,也没有半点期待。不管是齐国宋国还是秦国,也没有太大的差别。
他的手收紧,拇指上戴着那只玉鞢。拇指上的那只玉鞢一如他捡到的时候一样,虽然是好玉,但是还是有那么一点瑕疵。想起那次在湖边的相遇,她眼里并出的惊讶。他原本没有多少涟漪的心情竟然又有了一丝的窃喜。
这个玉鞢真的是她不小心落下的。不过这么一个女子,留着男子射箭用的玉鞢有什么用处,左右不过是情郎送的信物。
情郎……他的心情顿时坏起来。眉头也跟着紧锁。
因为她是被勾践遣送入吴宫的,要是说她在越国有那么一个情人也是合情合理的一件事。就是那些妾侍们,哪个就能说自己在服侍他或者是君父之前没有半点私情呢?
何况男女本来就是人存于世间的大欲。
他这么想着,不知道是为夷光还是为了说服他自己。结果他看着拇指上戴的那枚玉鞢,胸口渐渐的剧烈起伏下来。粗重的呼吸声听得帷幄外服侍的寺人都觉得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