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室内的镂空炉子里放足了香木沫,还有侍女将气味芬芳的兰草挂在窗棂上,风一吹进来就带了兰草的清香,整个心情都变好了许多。
“嗯——呀——”舒齐浑身上下都是罗毂,他在木地板上欢乐的爬着。
夫差见到舒齐四肢撑在地上,抬起圆滚滚的小脑袋盯着他瞧。按照此时的风俗,小婴儿是不怎么留发的,头上除去卤门以外,都是剪短剃掉。
夷光跪坐在夫差的身边,她长长的裙裾全摊在身后,像一条鱼尾。夫差手里拿着一只漆耳杯,看着舒齐溜圆的眼睛瞪着他手里的羽觞。
“舒齐知道这是甚么么?”夫差朝舒齐招招手,“过来君父就给你尝尝。”
“国君,舒齐还小呢。”夷光语带嗔怪的说道。
“没事,”夫差看着舒齐竟然真的就朝自己这边爬过来,心情非常的高兴,“竟然是公子,一点酒也算不了甚么。日后他要面对的可比这么一觞的薄酒要多多了。”
舒齐手脚并用的爬到夫差那里,夫差让寺人取来一支竹箸,竹箸的一段在酒觞里沾了沾,就往婴儿的嘴边送。
这会的酒远远没有日后的浓烈,酒香淡淡的,而且喝起来还有一股甜味。小孩子都爱甜味,舒齐也被勾着小嘴一口含住竹箸,尝到箸上的甜味还咂咂嘴。一双大眼睛笑得都合起来。等到夫差将手里的竹箸收回,舒齐咂吧个空,没有吃到甜味,一张小脸很不高兴的皱了起来。竟然就扑在地上朝着夫差手的方向爬了过去!
夷光在一边看得简直恨不得把儿子捞过来揍几下屁股,没见过这种小奶娃娃被带到喝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