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知道那少年是谁,但是从他的衣着和腰下成组的玉珩玉璜来看,这少年身份恐怕极是显贵。是夫差的哪个公子呢?
夷光一边想着一边走到那少年面前行拜礼。太子友没想到竟然是她,他很快反应过来,“庶母的笄子。”说着将手中的玉笄奉上。
玉笄带着冬日里沁骨的寒意,但是拿在手里却别有一番温润。
夷光俯身低头双手接过太子友递过来的玉笄,“妾谢过公子。”她知道夫差的儿子如今都是十几岁的年龄,而这个少年看上去颇为老成,难道这是齐姜所出的长子么?
夷光接回玉笄再朝着太子友一拜,太子友刚刚想说些什么她就起身转回去了。
修明不见她跟来,转回来正好看到夷光手里拿着一只玉笄而来,修明一边伸手挽过夷光,一边朝两人身后的那个少年望了一眼。
那个少年抿唇转过身去,朝着最上面的席位走去。
“瞧瞧,你将太子给迷住了。真好。”修明的话语里笑意满满。
“快走吧。”夷光瞪了修明一眼。
两厢坐定,帘子垂下来。夫差带着一众的卿大夫对着老公子季扎下拜祭祀先祖。
太子友跪在父亲的身后,一边下拜,一边想着前几天看的那些中原诸侯的史书。这其中丑事百出,晋国的,卫国的,齐国的。一桩桩涌上心头,他有些好笑心底涌出一股凛然,他很快的严肃了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