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不敢去,她曾经“有幸”去围观了在河边被吓着的犀牛用角顶的肠穿肚烂的村人,那人没有立即死去,而是整整惨叫了三天才断气。从此之后她见着从林子里出来的犀牛和大象拔腿就跑。
要说上吊,家里是低矮的茅草房,低矮不说连个房梁都没有。要是说去外面的树枝上自挂,奈何当时那副小身板营养不良,没力气爬上树。而且那会她还是一件遮体的衣服都没有,更别提挂脖子的裤腰带。光着身子她没法和土著一样光着身子到处跑,只能缩在家中。
前三年吴越大战,她家中的父兄被征去打仗。等到越国大败那些被征去的儿郎死了绝大多数。她的哥哥也死在会稽,父亲虽然回来了但是跛了一条腿。家中母亲早在她穿过来之前就去世了,顿时家里几张嘴都要靠着她。
也因此她才能继承母亲留下的那两套衣裳得以出门浣纱采集葛麻,甚至有时候还要帮着父亲在沼泽地方捡鸟粪给田里施肥。
家里的一个篮筐里还留着些许采来的葛麻,那是应所谓的大夫之命全村人从山里头采集来,然后挑选后剩下来的。
“咕噜——”蜷缩在那里想着肚子一阵闹腾。夷光起身走到一个破陶器前倒出一碗水咕咚咚的喝下去。
越国大败,男人死了许多,粮食缺,男人缺。可就是不缺水,饿了没东西吃就喝水饱肚子吧。
她喝完水搓搓手臂再次蜷缩着坐下来。后来觉着有些受不了,拿出一件窦鼻衣套了,坐在那里。
半睡半醒间听见外头有熟悉的嗓音在问“你家阿姊归家了么?”
“阿姊在屋里。”
夷光睁开眼,见着少女提着一个箩筐进来。笑出来“修明!”
“哎!”少女应了声,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来“我给你把浣好了。放这里了啊。”夷光看着少女裸着身躯进来,湿漉漉的衣服随意丢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