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法大师又是一声叹息,雅室内短暂静默,玉潋心瞧见阙清云不虞的脸色,于是岔开话题:“天祭之日过后,国君和帝师去了何处?”
“天祭之后,炎温瑜被炎承钺带走,隐居世外,不问国政。”戒法大师回答她,“贫僧也有许多年未见过他们了。”
玉潋心思及一件要事,便轻轻敲了敲桌,开口道:“炎温瑜之女炎琴悦尚在我二人手中,当初事态紧急,未来得及将她交给帝师,倘使大师知晓国君下落,还请不吝相告。”
她们带着炎琴悦一同去了玄宫,前后不过十日余,期间此女一直昏迷未醒,如今回到凡界,当初劫难不复,也该将人归还,了却一桩恩怨。
戒法大师闻言,虽觉意外,却并未推辞,应下玉潋心的请求:“如若贫僧找到他们下落,必定告知二位。”
“此外,贫僧也有一事相求。”答应了玉潋心后,戒法大师话锋一转。
来时戒法大师便与她们言道有事相商,但坐下之后,茶已续了四五杯,全聊的是些天下大势,泛泛空谈,至于今日要商议的要点,似乎半句也未提及。
玉潋心掀了掀眼皮,自戒法大师古井无波的双眼扫过,又与阙清云对视,确认了对方所想,这才问道:“大师请讲。”
戒法大师合上双手,默念两枚串珠:“如此,贫僧便直言了,敢问二位,今后有何打算?”
阙清云微垂眼眸,视线落于茶水表面起伏的縠波。
玉潋心则一只手撑着脸侧,指尖把玩着桌上小小的茶匙,亦是许久沉默。
她自是想与阙清云携手天涯,隐居世外,可如今天下纷争四起,业力雾障遍布五湖四海,去哪儿都不得安宁。
数息之后,阙清云出言打破了沉默:“我师徒二人本要回玉州去,途经璩阳,暂且落脚,最多歇息三五日,便要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