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大当家不知眼睛可否看花了?手中之人,当真你要找的大师么?”
黑衣人瞬间怔住,待明白了什么,电光火石,刀光剑影,手中的匕首已然被人打落,端得是他反应快,只伤得左手,否则,整只手臂都会就此废掉。
院外,原本寂静的寺庙宛如石子落湖,千层涟漪即刻荡开,火光四面而起,人群如火龙一样涌进小院。那为首的,正是庐州才子,公孙策。
再看那位念佛诵经的大师,摘了头上僧帽,正是梅才清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他朝齐潇然晃了晃自己手里的剑。
“齐大当家,承让了。”
齐潇然冷笑:“瓮中捉鳖?你也莫要小看我了。”为今日,他等了多少年,又布了多少局,好容易才爬上齐家当家的位置,怎会在这种地方兵败。
齐潇然立正身姿,仰天划了一刀,只见刀风扫过,屋顶房梁顿时裂出一道口子来,漆黑天幕豁然而出。他脚上施力,踏着残垣断木意欲往上逃离。
手刚跃出屋顶,岂料,一条长鞭如游蛇袭来,灵活的在他臂膀上缠了个圈,收紧之后又勒得没有空隙。那个扬鞭的少女,毫不留情地拽着他甩出屋中,明星映眼,眸似点漆。
这一刻,不只是怎么的,他竟恍恍惚惚想起年少之时,总角之宴,言笑晏晏,那个甩着大辫子天真浪漫的人……
“丫头,干得好!就那么拉着,别松手啊!”
梅才清嚷嚷着从大门跑出来,可惜这身袍子太过麻烦,束手束脚,别说舞剑,就是走路都差点摔跤……
“好你个大少爷啊。”梅才清把剑锋对准他鼻尖,似不满这种吃亏活儿每次都得他来揽,“方才险些割破了我的脖子,幸而只是擦掉皮……否则,我定把你的脖子砍了来下酒!”
秋禾举着火把,扶着公孙策慢慢往这边走,季扶风带领的一干捕快都围在院外待命,如今他一人孤身前来,就别想能活着出去。
齐潇然只是冷冷阴笑,面上倒看不出有什么表情,甚至没有惊讶,也没有忿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