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不想娶,但时候未到,况且我也尚年轻,成亲之事言之过早。说来……就算是长得貌美又有何用?我终究是看不见的……”
“哎,爹向你保证,你这眼睛绝对是能治好的!你可知那位江湖上颇有名气的长须道人?他的医术绝非这些市井大夫能比,我已派人前去寻他,等寻了他来,必定能医好你。”
他爹一向很执着,公孙策不由摇摇头,淡淡道:“其实我这样已经很好,自与觉明大师结交之后许多事也看开了。爹爹就不用再费心我的眼睛,专心治理好庐州才是要紧。”汴梁多少大夫替他看过都说无药可医,回天乏术。一个江湖术士又能有多大能耐?
“觉明?他觉明是个和尚能懂什么!”说了一席话,公孙怀仁已有些不满,“阿策,不是爹爹说狠话,你现在不比从前了。能有沈家那么个好人家的闺女肯嫁给你,那是你的福分,以后只怕求都求不来的!”
“老爷!”秋禾实在听不过去,“您怎么能这么说少爷呢!”
“没你说话的份!”公孙怀仁劈头骂过去,“别以为去开封风光了几日就能回来当主子了,没大没小的!”
怨不得说不得,秋禾只好闷着头不敢开口。
春夜微风正凉,混合着香炉中的香气,飘来时别有幽意。
丁宁忐忑不安地敲响房门,就听见里面传出尘湘极其不耐烦地声音:
“都说了不饿也没胃口,早些回去,少来惹我!”
以往尘湘发火都是小打小闹,脾气也表现得颇为明显,今日这话听起来十分压抑,丁宁估摸着那是怒火中烧,焚心似火,故而造成发音有误,若此刻不逃,只怕命不久矣。
她在原地又转了转,这才捧了托盘小心翼翼地溜回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