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在朔州时,他硬着头皮拔箭,血溅三尺时,姜颜便隐约察觉到了。
苻离没说话。
姜颜便当他默认了,叹道:“虽然我并不觉得,你受伤是件无能或是丢脸的事儿,然如若可能,我还是希望你别受伤。”
闻言,苻离神色稍动,抬眼看她,过了一会儿才说:“我不想见你担心。”
他这别扭的性子,难得说一句真话。不知为何,姜颜的心柔软起来,笑道:“既然怕别人担心,为何又总是冲锋在前?”
苻离转动糖葫芦的竹签,看着糖浆在光线下变幻剔透的光泽,语气淡然道:“一是责任使然,二是因为我许诺过你。”
姜颜一时没反应过来,问:“什么?”
“在你离开国子监之前,我会赚够聘礼。”苻离神情认真,眸中满是势在必得的坚定。
那一瞬,姜颜仿佛感觉自己的心脏被揪了一下,有些疼,有些麻,然后血液回流,是微微的暖。
“你总是这般自以为是,我何曾应承过你的聘礼?”
“不要聘礼?可你明明说婚约还算数的。”
“自是算数。”顿了顿,姜颜轻轻抬首,望着苻离笑道,“如果说,即使你现在一穷二白,我也愿同你在一起。你能不能……少受点伤?”
苻离微微瞪大眼,不可置信般道:“你方才,说什么?”
“你能不能少受点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