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一向不是个纠结的人,只‘哎呀’一声,岔开话题道:“你还没说呢,他到底如何了?”
魏惊鸿见他连苻离的小秘密都知晓了,便也不再隐瞒,用折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掌心,道:“他回来后便同他爹说,他不愿参加科举入仕,想做武将。苻首辅自然大怒,动用了家法,一寸厚三尺长的戒尺,就那么活生生地抽在皮肉上……”
未料如此,姜颜光是听着都胆战心惊,蹙眉道:“他身上还有箭伤呢。”
“是啊,若不是顾及箭伤,首辅大人可能会罚得更厉害。苻家世代士族皆为儒士,又位极人臣,无论是首辅大人还是咱们那位精明的娘娘,都不会允许朝中文武重臣皆出自一家。”魏惊鸿叹道,“可苻离那倔性子你也知道,后背都被抽烂了也不改口,如今下不了床了,被关在家中养伤呢。”
“为什么呢?”姜颜忽然问。
魏惊鸿一愣:“什么‘为什么’?”
姜颜低声道:“他为什么不改口?为什么不服输?”
“还能有为什么,自古以来,文人士子皆是政治的牺牲品,有人靠拨弄口舌上位,也有人因直言进谏而亡,是生是死谁说的清呢。”魏惊鸿道,“这大明皇朝看上去国泰民安、升平盛世,其实只是金玉其外风雨飘摇,做文臣守护不了他想守护的东西啊。”
姜颜心中有些莫名的沉重,问道:“那苻首辅同意他去做武将吗?”
魏惊鸿连连摇头:“哪能啊,僵着呢。苻离也没打算一步成功,可能得磨上一年半载罢,只是提前让他爹有个准备。”
既是要斗上一年半载,苻离少不得还得回国子监待上一阵。姜颜淡淡一笑:“真傻。那不是白挨打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