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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颜‘哎呀’一声轻呼,只来得及看到一片暗色从头顶罩下,接着视线被遮挡,温暖柔软的布料将她兜头笼罩在其中,黑暗伴随着冷冽的松木香袭来,那是熟悉的、属于苻离身上的味道。

“苻大公子,你这是作甚?”姜颜伸手扒拉了许久,才将那件宽大的斗篷从头上扒拉下来,视线清明,可甲板上却没有了苻离的身影,唯有几盏残灯轻晃,光影交错,怀中披风裹着沉甸甸的暖意,驱散所有严寒。

第二日清晨,苻离一打开门,便发现门口的蓝布垫子上整齐地叠放着自己昨晚的披风,抖开一看,披风显然熨烫过了,又重新熏了香,很是干爽。

……

一行人走了五日的水路到达顺天府,稍作休整便换了骏马加急赶往大同府。大概是照顾两个女孩儿,中途苻离自掏腰包雇了马车,让姜颜和邬眠雪乘坐马车前行,倒免去了她们不少苦头。

第八日黄昏抵达大同府。城墙之下,漫漫黄沙,奇装异服,边境的粗犷气息扑面而来,长河落日,总让人想起一人一马浪迹天涯的单刀侠客。

府衙前,两名锦衣卫翻身下马,一手按着腰间的雁翎刀,一手执着令牌昭告府门守卫:“锦衣卫办事,速请大同知府来见!”

很快,一身朱红官袍的大同知府滚着肥胖的身躯、手扶官帽笑迎出来,将两位锦衣卫使并儒生们一同请进府中。

魏惊鸿连饮了几杯热茶,才长松一口气恢复些许精神。不止是他,其余几位年轻人也俱是面有菜色,疲惫不堪。好在知府还算是热忱,吃好喝伺候着这批皇都来的少年才俊,让他们梳洗完毕、整理好仪容后,才命人领着几名太学生前去西郊城墙外古楼遗址。

唯有魏惊鸿身体不适,和邬眠雪一同留守府衙。

此时已过酉时,但大同府街上仍有小贩来往,街头巷尾还有不少衣衫褴褛的流民走动。蔡岐环顾四周,锐利的眼睛扫过街头巷尾来往的人群,沉声道,“这里的气氛有些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