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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散去,周围没有旁人,苻离从廊下走出。阴影从他身上褪去,夕阳倾泻,更衬得他唇红齿白俊秀无双,但他的眼睛却是冷傲的,没有沾染一点阳光的热度。

苻离在姜颜面前站定,一如上午从梅树后转出般,盛气凌人。

姜颜抬眼看他,通透的眸子中倒映着明媚的春景,也不绕弯子了,只直言问道:“苻大公子盯我这么久,是有话要说?”

苻离喉结动了动,随即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借一步说话。”

姜颜站着没有动,只轻笑了一声,手指下意识绕着腰间的残玉,“我记得刚不久岑司业才说了,男女学生不得私相授受、举止亲昵。你有话便在这儿说,免得鬼鬼祟祟的,惹人非议。”

这‘鬼鬼祟祟’四字,显然是讽刺某人躲在梅树后窥察的情景。

苻离拧眉,唇线抿了抿,缓缓站直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姜颜,不耐道:“你若想在这说,那也依你。”

姜颜只笑着看他,不羞不怯,没脸没皮。

苻离没由来心烧得慌,本就烦闷,语气也冷了几分,单刀直入道:“你拿着祖父的断玉来京,到底想做什么?”

是想借成婚之事攀上苻家,好令被贬谪的姜知县重回京师朝堂搅弄风云吗?——这句话,苻离在腹中几番草稿,终是没说出口。

而姜颜想的却是:他对这半块残玉耿耿于怀,莫非是想赖账,不愿践诺报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