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白敛想要对自己说的……是自己猜到的那句话吗?

“虽然现在不是最好的时候和地点,也许你会觉得,最起码我也要等到回家。”白敛的语气里有罕见的懊恼,而且不难令人发觉,南知遥感觉到白敛侧了侧头,有一缕发丝垂下来在自己耳垂边扫过,她被刺激得打了个激灵,说话也开始磕磕碰碰起来。

“什、什么话还要……地点?”

南知遥将这个字说的很慢,每说一个,呼吸就要重一点。

“可是我等不了了。”白敛低声叹了口气,将南知遥环的更紧,自己挺直了上半身,让南知遥的头靠在椅背,而自己刚好能和南知遥对视。

南知遥顺势歪着头想往白敛的肩头靠,白敛伸手去托住了她的一边脸,让南知遥方便挪动一下身体,又让她双手吊着自己的脖子,总算将人结结实实抱好了。

白敛今天说的每一个字里面都有着南知遥以前在她身上看不到的苦恼,迟疑和忐忑。她摸不准白敛是否紧张,但她在终于与白敛对视,看清楚面前人眼底的珍惜与醉人的温柔之后,狂跳的心突然在这一刻逐渐开始安稳下来,开始从云端落到心底,软成一片,又暖又热。

她的眼睛发酸,深刻意识到——原来每个人在喜欢这种感情支配下都是平凡人。

就连白敛这样的人也不例外。

被自己一直放在高高在上瞻望的人走下阶梯来到了自己的面前,南知遥终于知道自己以前有多愚笨。自己将白敛放上神坛高位,却从来没问过那人是不是愿意?在自己认为自己配不上白敛的时,现在回想才明白那是一种自我防备。

从一开始的距离到现在喜欢与白敛亲密,白敛都在耐心、细致地引导她,从彼此的陌生到下半生都会一直有羁绊,白敛好像……一直在等她。

今天就算白敛最后没有对自己说出那句话,答案她也已经完全明白了。

南知遥被心底汹涌的想法冲撞的快要忍不住自己夺眶的眼泪,白敛马上就发现了南知遥指尖的颤抖,轻轻握着问:“怎么了?”

南知遥将她的手更紧地回握住,极力想让自己脸上露出一个软乎乎的笑容,后来又发觉自己就只想钻到白敛怀里哭,索性试探性地凑上去,在白敛的嘴角亲了亲,马上将自己的头抵到白敛锁骨的位置,用亲密的动作掩盖自己的眼泪。

“我话还没说完。”白敛被她弄得痒痒的,又很喜欢这样的腻歪,忍笑道,“乖,不闹。”

白敛其实也紧张,同时又想笑自己原来也有这一天,饱受这甜蜜的折磨还甘之如饴。

她的手放到南知遥的下巴想往上抬,本意是觉得这么郑重的话,不论怎样都要看着那双明亮生动的眼睛讲出来,在触到了指尖的湿润之后神情有一瞬间的混乱,“怎么哭了?”

南知遥不肯抬头,白敛的声音立刻放软,手上又怕使劲弄疼了南知遥,只好无措地用唇去碰了碰南知遥的额头,几根手指插进了南知遥发间,这时候才用了点力气,身体也往前动了动,才趁着腾出些空隙的时候强制地让怀里的人抬了头。

一眼就对上南知遥湿润带泪的眼睛,鼻头还有些微微的发红,被自己这样看着的时候还有小声的,抑制不住的呜咽。白敛心都颤了,她的声音低下去,像是讨饶一样:“不哭了……怎么了?是不是这样抱着你不舒服,我让你起来好不好?”

白敛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是对自己千般顺万般顺的温柔,南知遥情绪更加压制不住,想要毫不顾忌形象的放声大哭。那种被好好对待的心情如同浪潮,一波高过一波的上涌,把她的喉咙堵得严严实实。

大概是真以为南知遥这样委屈,所以白敛作势就要扶着南知遥起来。这时候的南知遥反倒是圈着白敛的脖子,将人往座椅里面压,又努力把眼睛睁圆了,虽然一点凶巴巴的意思都没有,反而像是炸毛的可爱动物。她还是保持着在白敛怀里的姿势,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哽咽才说:“你不是要把话讲完?没讲完的话呢?”

白敛替南知遥擦干净脸上的眼泪,皱着眉:“你哭了,我以为你不愿意这样。”

南知遥不仅愿意,现在还觉得自己因为高兴而哭出来好丢脸,她只好不讲道理的凶道:“没有。”

这样就和撒娇差不多,南知遥还浑然不觉,继续干巴巴的说:“你快说。”

白敛重新准备好,大致想到了南知遥是为什么哭。她心里的担忧放下来之后,才慢慢说:“还凶。”

南知遥的耳垂被白敛捏住了,一点一点地在来回划动。只是一个细微的动作,她的腿好像又要软下去,只好低声说,“我是,我是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