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银,洒落在知微斋中,沈炼看着熟睡的雷婧,低声道:“终归有一天你会发现人生的道路是那样漫长,是那样的难走,可是你会舍不得停下去,就像现在的我一样。”
雷婧自然不会听见这句话,可沈炼希望她将来自己明白。
毕竟当了一天的先生,便终生有这层关系了,无关乎种族。
沈炼亦是有感而发,只有他自己清楚,到了天仙境后,最大的难题就是接下来要面对的漫长岁月,那不是一年两年,数十年,上百年,而是千年,万年。
在这样漫长的岁月里,只要一日未曾入太乙,寂寞就会一天比一天深,这会是他今后最大的敌人了。
即使人生这场游戏再怎么有趣,依然难以改变无人可以陪他走到最后的事实,纵然相知如朝小雨,最终亦同他相忘于江湖了。
他很是明白衍虚了,或许这个人就是早早洞察了走上这条路后的孤独,才会那样任性妄为,也许这只是他一种发泄而已。
夜阑人静时,总难以避免想太多,沈炼想到了很多,他想着失踪的陈剑眉,那个孤高绝傲的男子,同样早清楚这条道路孤寂的男子,此刻会在哪里,是否还活着,将来两人会依然是相知于心的同门,还是为道争锋的对手?
命运是如此捉摸不定,这亦是命运的动人之处。
……
夏王此次宫宴召集了许多人,包括武丁和关龙子都在受邀请之列,这一次因为白帝子建国的事情,导致天乙的处置成了帝丘近来最热门的话题。
有人说当放,亦有人说当杀,再没有第三种观点,这无疑是对当日辛烈的肯定,可惜这个老头被冥罗一刀斩掉双耳。
冥罗的刀是自修罗血海练成的,既斩掉了辛烈的耳朵,自然也会在其伤口留下魔刀的特异力量,摧毁其耳朵附近的窍穴经脉,辛烈纵然以后能七转七返,怕是也难以重生双耳了。
但是没有人敢提半点关于辛烈的事,包括辛氏的族人,亦只能装聋作哑。
不然就是扫夏王的面子,届时又得死许多人,包括辛烈。
武丁随着关龙子一起到了夏宫,期间经过午门时,离夏台很近,武丁差点忍不住就去夏台了,他很想看看自己的伯父天乙现在究竟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