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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回到了东宫之中,赵祥早已迎了上来,父子两人到了静室,赵勋才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虽不至于太过大声,却也掩饰不住得意。

赵祥是第一次见到父王如此样子,等赵勋笑声稍稍歇住,方才问道:“父王到底有什么好事?”

“今日之后,总算可以睡一个安稳觉了。”赵勋笑意还未曾完全褪去,对着赵祥缓缓说道。

赵祥道:“莫非那药方还真生效了,父王那药方到底写了什么?”

赵勋摇了摇头道:“药方只是一个引子,只是通过这终让为父和陛下,坦诚心迹,到底陛下心怀慈念,不会做绝。今天在勤政殿陛下令齐王退出中枢,为父亦可以开始参知政务,亦是让朝野上下定心的举措。虽然今后咱们仍需小心翼翼,三五年内,却已得平安。”

同时他对沈炼更是佩服无比,这是何等敏锐的洞察力,窥到他母亲的真实心意,结合起朝野上下的局势,方才能以一首诗为引子,让一切水到渠成。

女帝改元未久,虽平了清河郡王的叛乱,天下依旧暗潮汹涌,故而才会立下赵勋为太子,给还留恋前朝的臣民希望,同时提拔齐王,又给以赵勋警示。

这一手虽然是在用齐王制衡太子,却徒增内耗,却是为了让臣民从前朝的思念,过渡到今朝当中。

现如今女帝废去齐王宰相之位,又让太子参知政务,便是不欲再让朝局纷乱下去,意图整合人心,励精图治。

故而赵勋才说有三五年的平安,可以睡个踏实觉。其实齐王就算暗杀他,也不会令他真正绝望,这神都当中真正能决定他生死的只有女帝,如果女帝觉得他是个阻碍,无论如何都活不下来。

今天差点跌倒那一下,半是假,半是真,亦是对女帝传递的一种态度,表明他的所有一切,仍旧在她掌控之内。

赵祥没有如父亲这般自有经历残酷的宫闱争斗,自是不明白一位成熟政治家的考虑,这一切都在于太子给他慢慢分析,才明白过来。

直到这时他才明白,以前是太小看自己的父亲了。

亦因为如此,才发觉沈炼之不可测度,不仅仅在于其神秘莫测的手段,其智慧也令人心惊不已。

……

论起智慧,沈炼其实未必及得上世上最顶尖的聪明人,只不过庙堂也是棋局,如果悠然棋局之外,冷眼旁观,自然会比别人更加清楚一点,况且他前生今世,见过历朝历代史书,总结的帝王之术,不要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