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啰啰嗦嗦烦死了,耽误我听故事!”斗笠女子不满的哼了一声,道,“喂!刚才讲故事那个,继续讲!讲得好,本姑娘有赏!”一锭银子“啪”的印在木桌上,结结实实的木桌便陷下了一个小坑。
东南角那青年竟也沉得住气,遥遥朝女子拱了拱手,便又开始讲了起来。
“在积雷殿的暗月堂高层又是喝骂又是威胁,气愤不已!”经过刚刚的打断,青年便将暗月堂的骂架一言带过,旁人畏惧斗笠女子,不敢起哄,安安静静的听着。
“魔秀公子虽说武艺高强,毕竟也是个年轻貌美的姑娘,但就算被如此羞辱,竟然也面不改色的微微一笑,端的是沉得住气。只听她平心静气的对那语出冒犯之人道:‘华某年方二十,刚及弱冠,上半辈子还没过完,不劳旁人费心下半辈子,还请张兄弟积点口德,否则……’说着修长的指尖轻轻弹动,像是在弹落手指上的脏东西。”
“这位自称姓张的魔教教徒,想必在座也都听说过,便是三年前赫赫有名的横江锁张三泉,添居风云魔教云鼎堂堂主之位。”
听到张三泉的名字,在座众人好些人变了脸色。此人乃是圣子商无邪手下三大干将之一,手段毒辣,杀人惯爱掏出心脏,不论老弱妇孺,下手从不留情。特别是当年血洗蓝家庄之后,江湖人莫不闻之色变!
听说前几年死于非命,但具体怎么死的却没人说得清,魔教高层也三缄其口。此刻众人都预感到了他的死因与华音有关,纷纷屏住呼吸听这青年往下说。
“张三泉凶名在外,哪里不是横着走?听见魔秀公子的话,一跺脚站起来,骂道:‘否则如何?嘿,老子看你就是一条被正道伪君子痛打的落水母狗,来我圣教摇尾乞怜,侥幸窃居堂主之位,还敢在你张爷眼前装模作样?不知廉耻的小婊|子!你不是半步先天吗?来试试张爷的先天罡气!’张三泉是练外加横练功夫出身,一身腱子肉,罡气外放,一脚跺下去,‘咚咚’作响,整个大厅都晃了两晃……”
狄书兰正听得津津有味,便听见旁边的女子不耐烦道:“罗里吧嗦的烦不烦张三泉一个快五十岁才爬上先天初期的废物说他作甚?快说后边儿!”
“是是!”青年从善如流,接着说道,“张三泉话音未落,魔秀公子已经放下了茶杯。众人眼前一花,但见魔秀公子脚下似缩地成寸,脚尖轻轻一点,便到了张三泉面前,手中长刀出鞘、再回鞘——据说当时茶杯落在桌上的敲击声和长刀出鞘、入鞘的声音同时响起,当真是疾□□雷快似闪电!这之后,魔秀公子方才回头对魔教教主殷无殇问道:‘华某人虽然是第一次踏入积雷殿聚英殿,但已为我教效力七年有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敢问教主,华某可算是圣教中人?’
“殷教主原本好整以暇的坐在高位上看热闹,瞧见魔秀公子的动作,阴沉了脸,看了魔秀公子片刻,才慢慢说道:‘华堂主乃是本座亲自从无忧山接回来的堂主,当然是我教的兄弟!’
“魔秀公子扫了一眼周围魔教众长老、教主、堂主们,摸着刀穗又问:‘张堂主羞辱我教中兄弟,按教规,当如何?’
“当时张三泉愣愣的站着不动,眼神愤恨,众人已察觉不妥,无人言语,都看着张三泉。副教主舒贤幸灾乐祸的眯着眼看着气急败坏的商无邪,摸着长须笑而不语。只有暗月堂的苗副堂主持剑抱拳,低吼一个字:‘杀!’话音之下,罡气震荡,冲得张三泉身子晃了一晃,脖颈处竟然裂开血红的缝隙,鲜血迸出,脑袋咕噜噜的掉在了地上!”
说到此处,茶棚众人齐齐吸了一口凉气。
华音一个半步先天的高手,竟然能让一个先天初期的高手瞬间毙命,毫无抵抗之力,那是何等的诡异?
“这……这是什么功夫?难道是无忧山的绝世秘籍?”
“可华音的师父林韵也不曾这般鬼才啊!”
“难怪魔秀公子在风云魔教一言九鼎,原来她竟这般厉害!”
“会不会是无忧山的慕容道长自创的新功法?”
“倒是听说魔门有几门自伤以提升功力的邪门功夫,却不曾听说无忧山也有。”
“莫非她早就练了这等邪门儿的魔教功夫?难怪要离开无忧山……”
茶棚众人议论纷纷,猜度不已。只是不知道当初在聚英殿中的魔教群豪是不是也如这般震惊。
说故事的青年看斗笠女子没有表示,便又接着讲:“杀人之后,魔秀公子依旧还是那温文尔雅的微笑模样,对殷教主道:‘华某逾越,教主海涵。’殷教主能说什么呢?当然只能默认此事,吩咐开席,给魔秀公子接风洗尘。听说当时,圣子商无邪气得差点吐血,自此和魔秀公子结下死仇,他旗下的东三堂隔三差五要找暗月堂麻烦。倒是最近,商无邪忽然一改往常,向舒副教主提亲,要娶魔秀公子为妻,舒副教主竟也没有一口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