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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菁自然不会自己带,摇头笑了笑,道:“好吃的当然有了,不过不是我带来的,是这里原本就有的。”说完在身后的山壁上轻轻拍了一掌,那山壁表面的一层积雪整个儿给内力击得抖动了一下,纷纷飕飕而落,露出里面一块遮盖的小石板。几个门人弟子好奇的把石板掀开,立刻露出了石板后面的一个大洞,约有半人高。洞内不深,隐约可见有人工挖掘的痕迹。洞中有两个大坛子,一个坛子上写着“梅花酿”三字,另一个坛子里装着事物。除了两个坛子,还有一个煨酒的小火炉,一个白玉石桌。

“准备如此齐全?”沐临清脸上的惊讶表情夸张得不得了,迎来刘菁当头一扇:“小滑头,还不快温酒!”

沐临清于是屁颠屁颠大的将白玉桌拿出来,仔仔细细擦干净,摆上酒杯,倒酒入湖,温酒漫香。

沐临清奇道:“这是门主什么时候备下的酒?咱们竟然不知道!”

老十笑道:“还能是什么时候?看着菜,定是昨儿个提前备下的!”

沐临清更惊奇了:“昨儿个?门主和曲师叔去华山的厨房借的?”

刘紫萱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道:“睁眼说瞎话!华山怎么会有这么好的酒食?分明就是酒中月出产的!这是咱们五师妹昨晚备下孝敬师父、师叔的!”

“秋儿?”沐临清望着场上对峙的两方,日月神教一方中央的豪华大椅子上,坐着的是林灵,而林灵身边站着的,正是楚秋。

楚秋今天穿的是一声鹅黄色的女装,金边短袄,恬静优雅,一点儿勾引平定州良家妇女的风流样儿也看不出来,整个儿一天上下来的仙女,静静的站在林灵旁边,手中一把看起来不普通,却也不怎么不甚华丽招摇的宝剑。她就如她手中的宝剑一样,内敛却高贵。

这时,她踏前一步,抱剑拱手道:“道长请!”

对面站着的正式泰山的掌门天门道长。天门道长最痛恨魔教,且脾气暴躁,二话不说,立刻抽剑上前攻击。

刘菁远远看着,默不作声。曲非烟握住她的手,道:“姐姐,秋儿练剑从未偷懒,日夜刻苦,内力也不低,那老道士怎么会是她的对手?你切放宽心便是!”

刘菁摇头道:“天门道长武功并不高,我相信秋儿不会输。只是,我为了让五岳与日月神教罢战,叮嘱过秋儿不得伤到天门道长、莫大前辈,以及衡山的神尼,我怕秋儿为了不伤到他而伤到自己……”

“我知道秋儿最听姐姐你的话,不过,秋儿不是不知道分寸的人。姐姐你这是关心则乱,有林灵在一旁,怎么会让秋儿受伤?”

曲非烟话音未落,那边的楚秋已经干净利落的斩断了天门道长手中的长剑,剑尖直指天门道长喉咙。

“你输了。”楚秋淡淡道。

天门道长怒道:“我与你魔教妖人势不两立,有本事你就杀了我,要我天门投降,绝无可能!”

曲非烟骂道:“这老杂毛真是可恶!”

刘菁道:“天门道长的师父当年命丧魔教一名女长老之手,他对魔教恨之入骨,本性又暴躁易怒,此番决计不肯认输的。”

曲非烟道:“是吗?那我看看楚秋有什么法子!秋儿从小就最聪明!”

这时,沐临清已经温好了酒,起身给刘菁、曲非烟、陈之南、刘紫萱四人的酒杯斟满。酒满水半茶七分,四杯美酒澄清中略带一点儿黄绿色,清澈透明,暖热的香气袭人脾肺。

“门主、师叔,师兄、师姐,尝尝看?”别看沐临清表情语调吊儿郎当,但礼数上却极为周全。天一门犹如一个大公司,各司其职,等级森严,他身为三弟子,从门主师叔到师兄师姐,依次倒酒,顺序丝毫不乱。他的份儿却又有老十重新温了酒,然后从老三开始,一一斟满,也是长幼有序,毫不混乱。

曲非烟一手端了酒杯,笑盈盈的喂到她嘴边,一手指着场中道:“姐姐你看!”

刘菁顺着她的手指的方向看去,但见楚秋站在场中,秀美飞扬,道:“要想死还不容易,手下败将,随时可取你性命!但我看,在泰山只剩下你一个还算有些骨气,杀了可惜,待今日我日月神教胜了,再与你计较!”

楚秋的话顿时让整个泰山派脸色蒙羞。经过天一门暗中的散播,全天下都知道,泰山派天门道长的师叔为了当上掌门,与左冷禅勾结,意图杀死天门道长夺得掌门之位,说得有理有据、活灵活现,不由得人不信。除此之外,还有指名道姓的参与人若干,亲眼参与的嵩山弟子名单若干。

所以楚秋说“在泰山只剩下你一个还算有些骨气”,暗示天门道长的师叔、师兄弟都没有骨气,整个泰山派都以此为羞耻,自然面色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