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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非烟道:“你常说,人生在世,就要快意恩仇,身在江湖,就该笑傲江湖!姐姐如此潇洒的人,怎么变得束手束脚了?”

刘菁愕然。

曲非烟侃侃而言:“姐姐既然欣赏盈盈姐姐,神交数年,早已将她引为知己好友,为知己好友两肋插刀也无不可,更何况是帮着好友舅爹爹呢?至于救出来之后,是敌是友,又何须管那么多?我听说任教主也是潇洒豪迈的性情中人,这种人,不是正好能做姐姐的敌手吗?”

刘菁沉默了半响,忽然哈哈笑道:“知我者,非非也!说的不错!我刘菁怎能如此小儿女状?想如何行事,随心而为,便是来日我斗不过任我行,有死而已,我怕什么?何须如此畏首畏尾,那在这江湖之中,还有什么乐趣?”

任我行若能重出江湖,江湖必有腥风血雨,但那与她刘菁何干?她不是皇帝,也不是武林泰斗,更不是圣人,无需为这些武林人的性命负责,生在江湖,刀口上舔血,就算死在别人刀下,也是迟早而已。

刘菁握紧曲非烟的手,道:“非非,将来,我们或许会遇上无数闲言碎语,也或许,会面临生死绝境。以后无论任何绝境,咱们都要一起面对,只要你我同心,天下犹可去得!”

曲非烟挑眉道:“那是自然!你可别想丢下我!”

这时,袁柳过来禀报:“门主,圣姑已经前往五霸岗。”

“她还是去了五霸岗……”

天意啊,天意!令狐冲,虽然你是风清扬前辈的传人,就算你与任盈盈走在一起,我照样不会手下留情!

这时间,江湖上黑道中最隐秘而迅速的传闻,便是五霸岗上的聚会了。传闻中圣姑与蓝凤凰关注的男子,谁能不去瞧上一眼。既然有了传闻,便不是空穴来风,先无论真假,先去瞧上一眼,看看这男子是什么模样气度,总不会假吧?

数日之间,黑道三教九流统统都赶往五霸岗。而同时,在洛阳、开封一带,与令狐冲等人走过的相同的路线上,刘菁与令狐冲受到的待遇截然相反。或许真的是欺刘菁这位门主年轻,又或许是因为嵩山在背后的推波助澜,一路上,蒙着面的白道黑道,前来抢夺《辟邪剑谱》的前前后后有七拨人,加上洛阳的两拨人,一共有九批人前来找刘菁的晦气。

第一拨人,除了冯宜珍,被她找来的三位全被刘菁打了一顿丢了出去,第二拨人全部给刘菁挑断了手筋脚筋丢进洛阳的大牢中关着,甚至因此被嵩山污蔑为典“官匪勾结”、“官府鹰犬”,甚至荣升为“武林败类”。第三拨人来的时候,刘菁不耐烦了,全部刺瞎了眼睛、断了右手丢在路边;第四拨人,给刘菁直接杀了;第五拨人全部斩首,悬挂开封城外必经之路示众;从第六拨人开始,这之后所有刺客全部用上了各种刑法,折磨得不成人形,然后放在武林人常出没的酒馆等地示众。

嵩山的宣传手段依然还太落后了,天一门的宣传手段在商业上都是权威级别的,金盆洗手大会甚至被酒中月编成了故事,在各地说书。连与武林没半点关系的寻常百姓,也知道了嵩山是如何的卑鄙无耻,凶狠残暴。

刘菁将事实扩大了一些,渲染了一些,一时间,嵩山的名声臭到了极点,就连五岳剑派也因此受到牵连。刘正风、曲洋的交往,被树立成了最典型的江湖情怀,他们正邪两派相交的行径、这种生死相随的江湖义气受到绝大多数武林人士的羡慕和钦佩。恒山派的定逸师太名声进一步响彻江湖,名气直追方字辈的少林长老。华山派、泰山派,刘菁都没有多做评述,只是将当时的真实情况夹杂在其中。

如此一来,在对付五岳剑派的策略上,就分为了三个方向:拉拢自己老爹所在的衡山派与一向与世无争的恒山派,给华山派、泰山派无形的压力,与嵩山势不两立。如此,就算嵩山想要发动整个五岳剑派对付天一门,被刘菁的舆论攻势打下烙印的五岳弟子也不会同意。

天一门在武林中,逐渐树立了强硬、强大、年轻、义气,以及豪迈的形象。所有去抢夺《辟邪剑谱》的人都遭到了刘菁的无情报复,个个武功全废。从前在金盆洗手大会上,刘菁并没有出手,她的强大都是被弟子门人衬托出来的,所以依然有很多人不相信她武艺卓绝。甚至还有很多人认为,她的天一门只是弟子厉害,弟子门人的武艺都是刘正风一手教导的,刘菁本人的武艺说不定还不如那几位出手的天一门少年长老。

于是,大多数来寻事的,都配备了针对刘菁的刺客,一个比一个隐秘,一个比一个强悍。其中还有许多江湖上已经成名的一流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