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盈盈只知道今日旁人来骚扰之事,不知道刘菁一下令二十丈内不得入内,他们这些属下自然也就不能去通传刘菁出来迎客了,现在进去,门主非得把他们扒皮抽筋不可!什么三尸脑神丹,不过一死就解脱了,若是惹怒了门主,把他们交给封继忠封长老,怕是想死也死不了!据说那位司马洪、张放二人落在了封继忠的手里,为了自杀,要掉了舌头,割断了手腕,脖子上几条刀痕……可就是死不了!天一门对内伤不在行,可对外伤,什么断手断脚、抽筋失血之类,都不在话下!
一个门派商会,就如同一个大公司,一个小国家。这世上没有永恒的忠诚,忠诚都是建立在恩义之上,用盛世商会源源不断的财力来丰满,再用严厉周密的门规来监督,树立威严。刘菁劳心劳力建立商会,完全是处于武林压力。而一旦发现自己不再面临压力,就开始当甩手掌柜——金盆洗手大会刚结束,立刻让大弟子陈之南代任掌门之位,二弟子刘紫萱全权处理商会之事,三弟子沐临清总管情报,老六封继忠更是完全接受门规刑法的权力……总之,各个弟子都成了代门主和长老,没她什么事儿了。就连沐临清让袁柳毕恭毕敬送来的消息,刘菁也不再看了。若她再看一眼,再处理一事,都会让门人弟子觉得没有拖出自己的“淫威”,不敢放开手脚行事。她自有办法了解门内消息,但表面上却不会去管门中琐事了,否则,她被门内俗务缠身,逍遥江湖的美梦就只能是泡影!
任盈盈自然是不懂其中深意的。不过,日月神教能成为江湖第一大门派,三尸脑神丹与号令无数手下,也就是变相的刑法和奖励,恩威并施。
所以任盈盈对于刘菁的手段,只能用“钦佩”二字形容了。
对于袁庆的为难,任盈盈反而笑道:“我自是你们门主的朋友,不过,应该不曾写在这名册之上。”
袁庆道:“姑娘说笑了!名讳上没写,袁某又怎么知道姑娘是否与门主认识呢?”
任盈盈笑道:“我与你们门主的至交曲非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今日平一指便是我请来的!”
袁庆面色微变,拱手道:“原来是圣姑大驾光临,失敬、失敬!”袁庆之所以正色相待,并不是因为任盈盈的威名,而是这位姑娘间接救过曲非烟的性命。天一门上下谁不知道,曲非烟就是刘菁的命根子,就小到大,刘菁的十个徒弟哪个没有被曲非烟折磨过?当然,袁庆等人还不知道,不仅仅是刘菁的十个弟子,连刘菁本人也正给曲非烟收拾呢!
袁庆道:“既然是圣姑驾到,小人就擅自做主,请圣姑先入门小坐片刻。请!”
袁庆不愧是生意人,变脸跟喝水似的,把自称从官气十足的“袁某”,立马降格为“小人”,让护院们收了剑,亲自领着任盈盈、绿竹翁二人去大厅坐下。
给两人上茶之后,袁庆道:“圣姑、竹先生,门主正忙,命我等不可打搅,只好请两位先在此休息片刻了!失礼之处,还请海涵!”
任盈盈道:“我听说非烟并无大碍,可是病情又有反复?”
袁庆道:“这具体的情况,我们可不知!不过,像是无大碍了!”
袁庆虽然清楚,却不敢说此刻门主正与曲师叔鸳鸯浴。
刘菁的原意是不让别人知道非非的羞事,所以整个大院所有人都不知道这“远离”二十丈的真正原因。就连小书、晴晴也不得接近。不过,别人胆子不大,不敢随意猜测,但小书胆子大,又好玩,便与晴晴猜测门主到底在做什么。她们两人的谈话中不过提到了“鸳鸯浴”二字,岂不料大院里内门弟子众多,比她们俩丫鬟功夫高的不在少数,立刻展开了丰富的联想。
为嘛非得二十丈之外?
干嘛?需?要?二十丈之外?
当然,他们这些愚笨的弟子自然是不敢猜测、谈论门主和师叔大人私事,所以,他们坚持声称,什么都不知道,门主就是在给师叔疗伤。
刘菁现在是没空管这些外人的事。她想管恐怕也没这个能力。曲非烟在原著中虽有机智,但恐怕并没有现在这样智谋。而如今的曲非烟,因为修炼了精髓版的《易筋经》,从小武艺不凡,自然要为任盈盈办事,行走江湖之间,心智成熟得多了,因受魔教中人习性影响,手段狠辣无情,做事不择手段。所以,如今行事,才出乎刘菁预料。
刘菁想要自己冲开穴道是不可能的了,唯一能利用的武器,恐怕就是被曲非烟所取笑过的口水了。
刘菁口沫横飞,讲述着曲非烟年幼,如此行事如何不妥,嗓子都要干了,却见曲非烟根本就没听她说话,而是坐在她身边,细细的打量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