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刘菁却比他快了一步,腰间的紫薇软剑“嗖”的攒了出来,那飞锥在刘菁内力贯穿的软剑之下,竟然被削为两半,“叮当”两声落在地上。
余沧海这一手飞锥,原本没有伤刘菁之意,这飞锥在她面前便该下沉落地。但她没想到两手空空的刘菁竟然身藏软剑,而刘菁抢在这之前抽剑出手,更是坐实了他暗器伤人的口实。当下定逸气得喝骂:“余沧海,你竟敢暗器伤人!”
而此后余沧海跟着又是手一扬,将一个纸团向那曲非烟脸上掷了过去。眼见这小小纸团去势甚是劲急,比之适才的那柄飞锥势道还更凌厉,其中所含内力着实不小,掷在那小姑娘脸上,非教她受伤不可。
余沧海原本不知道刘菁深有长剑,又料得刘菁武艺就算高明也不可能接下这速度的纸团。但偏偏刘菁就有长剑,而且比他余沧海的功夫不知高明几许!有人胆敢在她面前朝曲非烟丢暗器,那还得了?
刘菁又是一个剑花,刷刷刷,但见银色的剑花灿烂,那纸团便化作无数纸屑飞散空中。刘菁朝气得脸色通红的余沧海轻蔑一笑,大声道:“来人!上茶、上热毛巾!招呼客人!”
众家丁乐呵呵的一拥而上:“是,大小姐!”
这群家丁中有大量的天一门弟子,原本与刘府家丁认识,这时候乘机分散,占据了室内的各个方位。
刘菁一剑之威,让群雄轰然叫好。而她见好就收,厅中热闹起来,谁也不理余沧海,余沧海竟然怒气无处可放。旁人只是看热闹,就连定逸恐怕也对刘菁的武艺没有真正的认识,只有他看得最明白。自己两次暗器,从出手之前的轨迹都被刘菁轻轻松松的掌握在手,恐怕比自己更加高明!看刘正风唯唯诺诺,毫无名门大派二号人物的自觉,他是怎么养出这样的女儿?恐怕天下同龄人中,就属这女子武艺最高,假以时日,定然傲视江湖!
余沧海此人,说得不好听是欺软怕硬,说得好听点是审时度势,知道了刘菁的斤两,又见无人再注意他,只是低声冷哼了一声,便不再说话。转而走到刘正风面前,道:“刘兄,在下去青城派还有要事,就此告辞了!”
刘正风连忙道:“余观主,不过是小孩子玩闹,何必当真?今日既然来了,不如坐下喝杯水酒,在下代女儿给你陪个不是!”
余沧海刚才听见连刘菁这样的人都知道辟邪剑谱的事,心中想:定然这五岳剑派的人都知道了此事!不行,我得立刻回去追查那林小子的下落,莫让他落入了五岳剑派之手!
有了这样的念头,刘正风越是挽留他,他越是疑神疑鬼,哪里肯留下来?推辞两句立刻带着青城弟子上路。
刘正风瞪了刘菁一眼,道:“看你做的好事!天下英雄会如何看待我刘正风?”
刘菁拉着曲非烟站在他面前,嘻嘻笑道:“爹爹,他要走让他走便是。我方才看大厅里,似乎好多人对咱们眼神不善,似乎是冲着爹爹来的,今日金盆洗手或许不会那么顺利,爹爹要小心才是。”
刘正风一向管不住刘菁,此刻也是摆摆父亲的架子给客人看,说说而已。余沧海这样的人物,刘正风如此高洁的人是不屑与之为伍的!他皱了皱眉,道:“去通知你的几位哥哥,让他们小心注意些。”
刘菁只有一个哥哥,那便是刘谦。刘正风这里说的“几个哥哥”,指的是刘正风的几个弟子。刘菁不愿意以衡山门人自居,是以从小便不愿叫他们“师兄”,而是“xx哥哥”这样的喊着。
“爹爹,你放心,我早已经安排好了!”
刘正风心知女儿能干,放心的点了点头——看他不带长子、而带长女迎接客人便可明白了。
曲非烟将刘菁拉去一旁,在她耳边道:“姐姐,我爷爷说,令狐冲侠义心肠与你一般,你定然能与他结交!那令狐冲伤得正厉害,正在群玉院躺着,我们且去救救他!”
刘菁被“侠义心肠”夸得脸颊心虚微红,道:“我已经派了人去群玉院。群玉院是盛世商会的产业,你不用担心,定然给你办得妥妥当当的!这里不久便有好戏,耐心等等,马上就有热闹看了!”
曲非烟奇道:“什么热闹?姐姐说的不会是刘爷爷的金盆洗手吧?”
刘菁笑着摇头,“现在不告诉你,你且耐心等着!”
刘菁瞥见角落的仪琳垂泪伤心,面若死灰,心中大骂不戒和尚:你这假和尚!女儿在身边,为什么不去搭救,偏在一旁看戏,让令狐冲出头做英雄,现在好了,害得小姑娘情窦初开,注定伤心了!
刘菁不忍的叹了一声,叫来一个天一门女弟子,吩咐了几句,那女弟子频频点头,接着便走到仪琳面前小声说话。不多时,仪琳便面露喜色,跟着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