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大刀金马的坐在右首椅,头盔早已取下放在桌上,左手端着一杯清茶,右手两根手指不紧不慢的捏着茶盖与茶水表面的茶梗斗争。此人便是窦渊了。
而在正上方那人,穿着灰白色长衫,看得出来这件衣服已经很陈旧了,但洗得很干净,腰间的金边银花腰带绣着细密的松枝,也一样的陈旧。但穿着这样一身衣服的人的修长背影却显得挺拔出尘,连拂过身边的微风也似乎沉淀得更清澈了几分。
她挽了一个最简单的男式髻,身上没有任何佩饰,除了这身衣服再无他物,连武器也没有。可天下间,哪一把神兵利器能伤得了她——这位天机门掌门、世间最年轻的宗师、只言片语便可号令武林的天下第一高手?
她静静的望着大厅正上方的墙上,那里挂着一幅紫竹,画面清雅简单,竹林间隐约可见一盘棋桌。画上提着一首短词:
温酒煮茶,静待枫叶漫天。
黑子轻落,回眸即见笑颜。
勿忘勿伤,曾共千山万水。
执笔卷画,问人间几度儿女情长——
落款处两个字:悦容
听见身后侍女的禀报,她甚至并未回头,只是轻声道:“念。”
一个字,发音极轻,但在场三人听得清清楚楚,仿佛说话人就在耳边轻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