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过是有事跟皇嫂说。”花千凝瞧瞧花朝,花朝聪慧,站起身说先告退了。等房里就剩她们两个,花千凝才说:“皇嫂,你之前给我的香囊,香料还有吗?”
“没了。”公孙如意不解,解释道:“那香料还是我偶然得到的,只有那么一点,做了香囊赠与你了。”
没有最好,花千凝松了一口气,如意抚着花千凝的手背,问:“怎么?你想要?”
“也不是,只是私心想着,”花千凝垂下眼眸,“若是皇嫂还有,我就顺便拿走,若是没有,那便罢了。”花千凝没有说出真实的理由,心底终究是不愿相信,如意会加害于她。
“既是你喜欢,我便留意,若有了,就叫人给你送过去。”如意当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来看待,花千凝摇头,“那倒不必,我也不是很喜欢的。”
“不是很喜欢,还特意跑来找我?”如意扬眉笑着问,花千凝有些不自在,如意继续问:“身子怎么样?”
“今儿个好多了。”今天早上醒来,头一次觉得是睡醒了,脑袋也没有昏沉沉的。
“恩,我瞧着皇上的手伤着了,怎么回事?”公孙如意语气写满关心,她是关心皇上,当然,更深层次,她怀疑是皇上对花千凝动粗,做了过分亲密之事,花千凝反抗,不慎伤了皇上。
花千凝心底犹豫,是说实话,还是……她记得公孙梦未说过的话,特意教给她的,“皇上切荷花酥时,不小心伤着了。”说完这话,花千凝心底某一处有轻轻的叹息声,她,竟然对皇嫂说谎了。
“当真?”公孙如意心思一向细腻,很多事,她不说,不代表她不知道,故意低头看着花千凝。
眸光相遇,花千凝微微别过头去,和皇嫂对视,她无法说出谎言,“恩,皇嫂,你身体都恢复了吗?”花千凝转移话题。
“我无甚大碍,倒是你,”公孙如意没有继续追问,“听说在荣国寺差点出事?到底怎么回事,同我讲讲。”
“也没什么,就是被人用迷烟迷晕了。”花千凝轻描淡写,她是当事者,知道这件事后并不是害怕,反而是迷烟带来的感觉让她更为难受,不过,现在看来,她那么难受,也许跟香囊也有脱不开的关系。
“唉。”如意轻叹,“你总是这般漫不经心,世事无谓,”如意捏捏花千凝的手心,“这样活着,有意思吗?”
“那皇嫂这样活着,有意思么?”花千凝抬眸,反问道。
“若是同凝儿一处,我的人生都是乐趣。”如意上扬的语气降下来,“可凝儿对我,似乎再也没有初心了。”如意声音低沉,透着落寞与哀伤,让花千凝心里也紧了一下,有点疼,但是,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如释重负之感,“皇嫂永远是我的皇嫂,我只有你这么一个亲人了。”
亲人,又是亲人,如意的新月眉略微皱起,她不愿做花千凝的亲人。不过,口舌之上的争论并无意义,所以,如意虽是不愿却也没说什么。
“太后娘娘有找你的麻烦吗?”两个人静默好一会,花千凝只觉得有些尴尬,像是两个心知肚明的人在绕弯子,如意摇摇头,“不曾,我之前还去坤泰宫给太后娘娘请安来着。”
“哦?”花千凝挑眉,“谈了什么?”
“也没什么。”公孙如意似是提不起兴趣,花千凝还欲再问,玉琳从外面进来,身后跟着祭月,“千凝姑娘,我们该回去了。”皇上本来说只给半刻钟的,这会,已经超时了。
“也好。”花千凝站起身,“皇嫂多注意身体,凝儿先回去了。”
如意目光复杂,眼眸默默望着花千凝,似是有万千话语想说,却又说不出,所以,都写在眸光深处了。花千凝心底叹息一声,人世间,终是难两全其美吧,她若取悦了公孙梦未,就会辜负如意;若是选择同皇嫂一处,那公孙梦未……似乎就不是辜负那么简单了,真不知道那么霸道专横的祖宗会做出什么事来。
“皇嫂,有时间,凝儿还会再来。”说罢往外走,忽而记起什么似地,快步走到如意跟前,低声耳语,“皇嫂和那个西域女子莫要过于亲近。”好心的提醒,让如意以为花千凝是介意她们之前一同用饭的事才如此,当下,心里宽慰不少,低声逗她:“是,我只同凝儿亲近。”
“……”花千凝面上一红,这人,也是越来越不正经,薄嗔的眼神挑了公孙如意一眼,故意正色地说:“皇嫂,凝儿一向以你为范,皇嫂可要做出好样子来。”语气倒是柔和的,如意听见那软糯的声音,笑意更深,点点头,意味深长地说:“对于凝儿,我很愿意言传身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