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凝似是躺得不舒服,在公孙梦未怀里翻动,公孙梦未嘴角噙着笑由着她拱来拱去,心都软软的了。哪知道,花千凝却说:“你扶我起来吧。”原来是想起来,只是没有力气,而且心都惶惶的。

“不碍事,倦了就歇息。”公孙梦未抱着怀里的小小人儿,脸颊蹭蹭花千凝的额头,竟是烫的吓人,“额头怎地这般烫?莫不是病了?”

“不知道,只觉得从今儿一早起来,整个人都晕晕的。”花千凝也确实不想起来,方才不过是想着在佛门净地,她同公孙梦未这样的动作实在是亵渎神灵……眼下,公孙梦未抱得紧紧的,她发虚的身子感受到了一种踏实感,惶惶的心稍稍安稳下来。

“宣太医过来瞧瞧吧。”公孙梦未低语。

“不要。”花千凝翻动身子,身体更加贴向公孙梦未,只觉得靠得越紧,她越是安心,低声嘟囔,“胡太医那么年老,不要折腾她了,我、我睡一会就好了。”

不消片刻,花千凝竟然真的在公孙梦未怀里睡着,公孙梦未爱怜地亲亲花千凝的额头,花千凝似是感受到细痒,脸颊贴着公孙梦未的胸口蹭了又蹭,最后,真真的睡熟了。公孙梦未不停地用唇去试探花千凝额头的温度,很奇怪,温度真的在一点一点降下来,最后亲上去的时候,已经完全不烫了。公孙梦未虽是纳闷,但想着,人没事便好。

想起花千凝那么抵触来寺庙,也不是没有理由的,拜月轻叩门,没人应,她便没有贸然进来。公孙梦未不敢出声,是怕吵醒了花千凝。一干人都等着公孙梦未用午膳,可花千凝一睡,就睡到了傍晚,从公孙梦未怀里醒来,她一时迷茫。公孙梦未坐得腰酸背痛,但却像是待命的侍卫一动不动,在花千凝醒来时,第一时间送上笑脸,“醒了?”

“嗯。”花千凝还没有完全醒过来,似是舍不得,还往公孙梦未怀里钻,公孙梦未抱紧她,亲亲她的额头,花千凝也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排斥,只是略微皱皱眉,闭上眼睛,说:“我做了一个好长的梦。”

“恩?做梦了?”公孙梦未还纳闷睡梦中的小东西怎么突然辗转翻腾许久,原来是做梦了,“说来我听听。”说罢,公孙梦未同时对外面的拜月说道:“拜月,让寺里的人自便用饭吧,朕在茶堂用膳。”花千凝刚刚醒,外面还是天寒地冻,不宜折腾到斋堂去。

花千凝身子懒懒的,一动也不想动,尤其舍不得这暖香怀抱,闭着眼睛,好似还在梦里,低声说:“我梦见有大批的人马入京了,那个首领还喊着:皇上万岁。”

“哦?”公孙梦未挑眉,“首领何等样貌?”

花千凝迷瞪地睁开眼睛,望着公孙梦未英气的脸庞,想起梦里的那个公孙梦未是男装打扮,英姿勃发,风流倜傥,较之于此刻的公孙梦未,梦里的更硬气,而眼前的人多了一份柔美,“那人骑着黑色马,棕色发,身形魁梧,面相凶神恶煞,尤其那双眼,很吓人……”花千凝现在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那人的样貌虽是不难看,但无奈过于凶悍,外加棕色头发和胡子连成片,让人看不清本来的面目,只觉得是一个凶狠的野人。

公孙梦未微微眯起眼眸,一字一顿地问:“他可是左脸有一处刀疤?”

“啊,对……”花千凝像是猛然想起来,“他的左脸在流血,一直在流血,就那么流着血跟皇上说,皇上万岁,感觉……”感觉那人眼底有杀机,花千凝没有说出口。

公孙梦未眸光变得意味深长,神色肃然起来,如果没有猜错,花千凝嘴里描述的人,正是公孙锦。难道,公孙锦真的要回来了?

“皇上,晚膳送来了。”拜月高声说道,“还有一封加急的信。”

“进来。”公孙梦未言罢,花千凝身子虽然还懒着,但还是想起来,公孙梦未却不依她,“诶,要去哪里?乖乖躺着别动。”

拜月进来,对于眼前的一幕,面色丝毫不改,放好就退出去,花千凝的小脸红了个透,捂着脸颊说:“我竟然睡了这么久。”

“就是呢,”公孙梦未笑道,“待我看完信,喂你吃饭。”

“我自己可以吃。”花千凝从公孙梦未怀里要爬出去,公孙梦未圈着她的腰肢,软语嗔道,“小东西乖,先陪我看信如何?”花千凝闻言,乖乖不动了,躺在公孙梦未怀里,仰着头问:“我可以看吗?”

“可以。”公孙梦未边说边打开,花千凝并没有看,甚至为了避嫌,而把脸颊扭向公孙梦未的胸口,鼻翼间是她喜欢的幽香,荣国寺里的香火很旺,但花千凝一直都不喜欢那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