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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昔年抬起眼眸,目光一如往常那样纯净,对上那个人的笑脸,左昔年却觉得那笑容太苦,情不自禁伸手抚上那个人的脸颊摩挲着,说:“明明想要哭,为什么却是在笑?”

沈依依的眼泪一下子充满眼眶,她迅速低下头去掩饰,左昔年温柔的声音请求着,“别走,好么?”曾经的左昔年也这样说过,沈依依苦笑,只是,意义不同,左昔年继续说:“既然你们都不肯直接告诉我,那请你给我时间,让我想起你是谁。”

那一天的后来,沈依依一句话都没有说,她只是低着头倾听左昔年的每一个字,她以后再也没机会听到了。左昔年知道自己是徒劳了,因为那个人不曾看自己一眼,既然留不住,不如放手,让她飞到更高更远的地方,那里的天空也许很广阔,在自己记起她是谁之前,左昔年知道自己没有任何资格去挽留。左昔年一直相信,是她的,终究还是她的,无论是她紧抓不放,还是摊开手心,是她的,终究会回来。左昔年这样安慰自己,但那个人离开后,那种深深的无力感让左昔年无所适从,那个人与她而言,一定是非常重要,她怎么会忘了那么重要的人?左昔年第一次问自己。

沈依依真的走了,在一个午夜,独自一人登上里飞机。后会无期,再也不见。这是沈依依所有曾经活跃的社交网站上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最后一次更新。所有人意识到沈依依消失后,背着左昔年找沈依依都找疯了,但依旧是杳无音讯,最后左锦之通过关系查到了沈依依的出境记录,但也仅限于此,到了国外,所有人都是鞭长莫及。

这一切,他们不敢让左昔年知道,只是,他们不知道左昔年已经知道了这个人的离开,而左昔年现在最急需去做的就是寻找丢失的记忆。之前在住院左昔年实在不便,现在被接回到父母这,她也是多有不便,她只能不动声色,打算身体再好些回到自己的住处,她记得自己有栋房子的。

左昔年出院后在家里又休息了一个月,家里人看着也恢复的挺好,也就没再管着左昔年。左昔年住院期间,左氏一直都是左锦之在打理,见左昔年恢复了,左锦之半开玩笑,“你好了,把左氏还给你。”

左昔年有自己的计划,现在,她不想回归到工作,急需想起那个人。左锦之只能继续打理公司的事,左昔年则成为自由人了,她有大把的时间去挥霍。左昔年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家,回到住处,左昔年站在客厅,望着这里的布局,竟然有些陌生,她上上下下走了几个来回,总觉得少了什么,但又不知道少的到底是是什么。当务之急,左昔年要知道那个人叫什么,但她周围的人都故作不经心,但在左昔年看来就是避而不谈,这让左昔年很郁闷,最讨厌说话吞吞吐吐,似是而非。

想知道那个人的名字很简单,左昔年曾经拿着手机假装看信息而偷拍了那个人,左昔年拿着手机去了公司,找到前台问手机里的人是谁。

前台小姐不知道什么情况,但是看左昔年一脸的严肃,老实说:“她以前在公司工作过。”

“叫什么名字?”左昔年问,前台小姐的脸都憋红了,说:“左总,您等等,她离开太久,我都忘了,让我想想。”

左昔年以为前台要骗她所以脸色才有点难看,见姑娘是真的在努力想,左昔年脸色缓和,“嗯,没事,你慢慢想。”

前台想了一会,恍然大悟地说:“我想起来了,叫沈依依。”左昔年默念沈依依,这名字倒挺好听。左昔年道谢后去了楼上,既然来了,看看左锦之再走,顺便告诉他,她知道那个姑娘的名字了。

左锦之听完脸色没有变化,毕竟老狐狸了,他只是问左昔年是否记起什么,左昔年越发笃定所有人的轻描淡写都在隐瞒她什么。任凭左昔年怎么问,左锦之都没有任何破绽,只是说她们是普通朋友关系,当然,他还只是听说而已,那时候的左锦之还在国外。

“你身体刚好别太累,我打康泰电话,让他来接你回去休息。”左锦之说着就要拨电话,左昔年也没说不行就站在办公室那里,透过玻璃望向外面,员工都在忙碌着……这个视角很熟悉,她以前也曾无数次这样看过,只是这视野里是否会有不一样的人,不一样的风景,心底空缺的那一角,到底是谁?

☆、第80章 使诈

左锦之这问不出,左昔年转换阵地,康泰过来时,左昔年已经走了。康泰在左锦之的办公室里说,“我们这样做是不是错了?”

“你后悔了?”

“不是,我是觉得对年年太不公平,假如她真的嫁给我了,而后又记起我们故意隐瞒她,我和她怕是最后会成为仇人。”康泰害怕这样的结果,左父已经问过他,关于婚期的事,而康泰也开始筹备,从告白开始。但是,康泰总觉得他是在趁人之危,他是在变相欺骗左昔年,更重要的是左昔年很积极地寻找失去的记忆,所以康泰预感:丢失的终究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