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卿丞情不自禁阖上双眸，耳边除了彼此的呼吸声再无其他,凤卿丞细细地亲吻龙卿阙的唇,凉凉的，还有点咸咸的，还透着一份苦涩。凤卿丞舌尖游弋出来舔舐了一下，龙卿阙没有躲开，凤卿丞就又进一步，舌尖撬开龙卿阙的牙关，唇舌并用讨好着龙卿阙，一声极轻的低吟之声传了出来，纵是极为轻微，凤卿丞却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心底愈发渴望，身体不知道渴望了多久，凤卿丞知晓自己身心都在渴望这个人，龙卿阙同样渴望她么？凤卿丞平静的心起了波澜，这样的亲吻已经不够，凤卿丞想转身索求更多，龙卿阙却紧紧箍着她，低喘着呢喃：“凤儿……”

“嗯……唔……”凤卿丞刚应了一声，唇又被龙卿阙贝齿咬住，舌尖扫过，一阵酥/痒激荡，惹得凤卿丞身子抖了一下。本是欢愉，凤卿丞却在这一刻突然落下泪来，莫名其妙地，凤卿丞唇齿间有了咸苦的味道，凤卿丞怕龙卿阙知晓自己哭了，她极力压抑着，把哭声都转为了清清浅浅的低吟回应龙卿阙的亲吻。凤卿丞阖上的双眸看不见的世界里，龙卿阙同样清泪落下，这样的缱绻温柔还能有几时？龙卿阙低低喘息着说：“凤儿，你好香。”

“嗯……”凤卿丞除了应声说不出别的，因为声音已经发颤，龙卿阙的唇舌落在凤卿丞的耳垂处，轻轻咬住，少有的哀求语气，“我不叫你睁开眼睛，不许睁开。”

“好……”龙卿阙现在说什么，凤卿丞都说好，她闭着眼睛能感觉到龙卿阙的唇角轻轻落在耳朵上，脖颈处的伤痕，还有一直被冷落的左耳耳垂……随后，龙卿阙略微急促的呼吸远离了她。

凤卿丞眼眸阖着，两腮泛红，眼角还挂着残余的泪，犹如雨后桃花，几分清新几分淡雅。龙卿阙先一步拭去了自己眼角的泪，而后说：“傻姑娘，你怎么哭了？”

凤卿丞睫毛颤动，似乎是想要睁开眼睛，但颤抖几次后并没有睁开，凤卿丞只是微微垂下头，低声说：“我也不晓得，突然难受得紧。”龙卿阙摸着胸口的锦囊，是因着这份心意相通么？她落泪，凤卿丞也因此落泪。

“怕么？”龙卿阙突然问，手已经重新给凤卿丞梳理妆容了，方才的亲昵毁了那妆容，凤卿丞半晌说：“怕。”

“龙儿，你怕么？”凤卿丞回答后反问，龙卿阙垂下眼眸，脸颊处的红粉已经淡淡褪去，轻声说：“我怕孤身一人，我怕再也没有你。”凤卿丞突然睁开眼眸，一眼就看见了龙卿阙脸上淡淡的哀伤，哀伤自眉眼之间散发开来，登时让凤卿丞揪痛起来。凤卿丞回身抓握住龙卿阙的手腕，颤声说：“龙儿，你相信我么？”

“……”龙卿阙欲言又止，最后终是没说出来什么，凤卿丞双手握住龙卿阙的手细细摩挲着说：“我晓得你在意我，一心都为我，哪怕有一点点的危险，你都不愿我去做，但是，龙儿，你越是这样护着我，我越是无法强大起来，所以，相信我，让我试着去做一次，我会拼尽全力，哪怕……”凤卿丞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哪怕丢了性命，她再所不惜。

“嗯。”龙卿阙轻声应着，将凤卿丞身子掰过去，继续捋顺银色发丝，缓缓说道：“我应了你，也信了你，你也要应我，莫要独自一个人行动。”

“龙儿，有些事，必须是我一个人独自去完成，你等我回来，好么？”凤卿丞不忍欺骗龙卿阙，她要去三清山，就是要一个人去。凤琳琅千叮咛万嘱咐，若是龙卿阙跟了去，发生的后果的无法想象，也许会让涅槃重生都逆转，虽不能确定，但凤卿丞想避免这个可能。一个人心怀着善意，最后做出来的事却是极大的恶果，对于双方，都是莫大的伤害。凤卿丞为什么选择相信凤琳琅？因着她们心底在意的人是同一个人，都是龙卿阙，凤琳琅在他人眼里许是十恶不赦，凤卿丞知晓别的人都叫她离凤琳琅远些，连龙卿阙的言语和神色上都瞧得出来，龙卿阙是更欢喜她，而不是凤琳琅，但是她和凤琳琅本就是同一个人，她知晓：凤琳琅对龙卿阙没有二心，若是龙卿阙叫她去死，凤琳琅没有片刻犹豫，凤卿丞亦是如此。

“既是你执意如此，你有你的事要做，我亦有我的事要做，到那时，再说吧！”龙卿阙知晓现下说再多都无用，凤卿丞心底也叹息一声，龙卿阙说：“好了。”凤卿丞看着那镜中人，竟有几分陌生，这个人是凤卿丞么？还是凤琳琅？这个人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凤卿丞了，眉眼之间隐隐的戾气掩藏不住，唇角微微抿着，这神情看上去要多冷漠有多冷漠。凤卿丞立刻偏过去头去不再看，曾几时，她最讨厌这样的神情，不成想，她的脸上就是这样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