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琉璃更安静了，摇摇头趴在那不动，眼角的余光却都是在看凤卿丞，凤卿丞又说，“她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帮你欺负回来。”

“不曾，她不曾做过那样的事。”琉璃往凤卿丞身边蹭了蹭，颇有撒娇的意思，凤卿丞见问不出甚么也没了好奇的心思，使劲儿揉了一把琉璃的头又坐回到方桌前。

半个时辰后，传来敲门声，凤卿丞问：“谁？”银琅琊在外头答道：“尽问些无用的，这里除了我，还有别人么？”

“……”凤卿丞翻了个白眼，这银琅琊还真爱挑理，起身开门，银琅琊手掌红烛站在门口，“何事？”

“拿去，你们一人一兽在这黑漆漆的房里在作甚么荒唐事么？连个蜡烛都不点。”银琅琊边说便探身往里瞧，琉璃悠然自得的神情瞧着银琅琊。银琅琊勾起嘴角笑了起来，“小兽，看来，你很爽嘛！”

“托您的福。”琉璃也调侃着回道，银琅琊的笑容突然变了味道，邪邪地笑着说：“凡事不可过度，要不然……”

“你们俩个要吵去别处吵，我正烦心呢。”凤卿丞站在门口依着门框，眼看着十三过去了，她还毫无线索。银琅琊不仅没出去，反而进来了，凤卿丞看这俩人估计是不得安宁，她索性站在二楼琅玕。处，手托着腮，记忆回放到她和龙卿阙初次出游，给琉璃采红珠那件事上。

那天，凤卿丞被一幅画吸引，而那画里的一大一小，已经可以确定就是自己和龙卿阙了。龙卿阙在湖里沐浴，而自己不知为何会守在一旁，在画之外的世界，还有一个银琅琊在偷看，这……思绪定格，龙卿阙沐浴的湖便是日月湖，而画里远处的青山便是三清山……如果她没记错，银琅琊曾说过，她只是偷偷画了龙卿阙之后便走了，那么，琅琊双月当时在谁的身上，无论是在哪一方身上，都有一方会因为没有琅琊双月出不去。

凤卿丞当下大喜，那画里定是有玄机，她回房去翻那幅画。银琅琊正逗琉璃玩，接连问凤卿丞翻甚么，凤卿丞都不理她。画翻出来铺在桌上，银琅琊一瞧见那画，也安静下来了，“你怎么又把画翻出来了？还真是念她念得紧。”

凤卿丞并不理会，全神贯注盯着眼前这幅画，玄机，玄机到底是什么？凤卿丞来来回回看了不下数十次，最后眼睛酸疼流出泪水落在画上。也就是那眼眸被泪水湿润那刻，透过朦胧的视线，凤卿丞瞧出了这幅画的异样。就在画中小孩站立的一边，有着一个奇怪的图案，图案粗略看上去像是几个线条交错而成，颜色同青石颜色几乎一模一样，若不是凤卿丞看得流泪，而那泪水又是恰好落在图案之上，凤卿丞根本没机会发现，因着这一滴泪，图案的颜色与青石的颜色差越来越大。

凤卿丞欣喜万分，拿起一旁的茶壶，发现是空的，凤卿丞连忙下楼去，打算取水上来。银琅琊看着那渐变的印记，琉璃也蹲坐在一旁，俩个人都默默地看着，听见凤卿丞的脚步声上来，银琅琊低声说：“看我眼色行事。”

“不要。”琉璃不愿服从，银琅琊拧了她的耳朵，低声怒道：“那你是想看着你的主人彻底魂飞魄散？”

“说不定会涅槃重生。”琉璃缩着脖子，银琅琊冷笑一声，“那不过是自欺欺人，我从上古活到今天，不曾见人能斗过天，你还真当你的主子无所不能。”

“……”琉璃不说话，凤卿丞这时候也上来了，银琅琊站在一旁，问：“你该不会是想把水泼到画上吧？”

“是的，我要看看这画里的真实世界。”凤卿丞说着就用手去沾水，银琅琊先一步拿起那幅画，手背在身后，说：“这是我赠与你的，你若是想毁了它，那失礼了，我要把画收回。”

银琅琊的动作在凤卿丞看来是欲盖弥彰，凤卿丞端起那碗水，真的有点生气了，“银琅琊，把画还给我。”

“不给。”银琅琊拒绝的更生硬，末了说：“小祖宗，你有时候太自以为是了。”

“那也不管你的事，我不自以为又能如何，你们都眼睁睁看热闹，没一个人出来帮我。”凤卿丞嘲讽的语气说出这句话，银琅琊神色严肃，淡声说：“瞧瞧，这就是你的自以为是，所有人都在帮你，你却瞧不见，非要疯了一样听她的话。”

“呵，我听谁的话了？你倒是说说。”凤卿丞冷笑，说话间又向前迈了一步，“把画给我。”

“还能有谁，我们再怎么帮你，也赶不上你心底住着的那只鬼。”银琅琊边说已经把画收起来了，凤卿丞本就着急生气，这会更是怒火中烧，“银琅琊，你不要欺人太甚，你平日里待我甚好，我不愿同你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