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要买画么？”凤卿丞对着那幅画一直发呆，屋里的老板像是才发现有客人。凤卿丞抬起头看看老板，一个白胡子老头，正笑眯眯看她。凤卿丞很想买，回头看看龙卿阙，仿佛龙卿阙是她的大家长，眼里流露出祈求，龙卿阙没有犹豫，便说：“想要，便拿着。”龙卿阙眼底深处水波荡漾，说不出什么情绪，但凤卿丞看着，总觉得那眼里有湿润一样。

“老伯，你收这个么？”凤卿丞抱着希望掏出天/朝才会有的人民币，不出凤卿丞意料，老伯呵呵笑着，说：“我不需要这个。”

“可是我没钱……”凤卿丞要哭了，太窘迫了，龙卿阙看得想笑，掏出今早从银掌柜那里拿来的物什晃了晃。老伯露出惊讶，哈哈大笑后叹声说：“哎呀！竟是自己人，怎地从没见过两位姑娘，有些面生呢。”老伯也不好意思了，将画摘下来，边解释说：“姑娘该早些给我看的，拿去吧！”

“啊？”凤卿丞背过手，不知道该不该接过来，巴巴地看龙卿阙。龙卿阙终是忍不住，这姑娘扭捏的样子实在惹人怜，笑语：“凤儿，还不接过来？”

“可……我们还没给钱……”凤卿丞忸怩，她是真的很想要！老伯看出凤卿丞的窘迫，忙摆手说：“姑娘，我送你了，莫要推脱。”说着，老伯便把画往凤卿丞手里塞，凤卿丞这下子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长辈赐，不敢辞，凤儿，接过来吧。”龙卿阙这样说，凤卿丞赶忙接过来，鞠躬连忙道谢，满心的欢喜。老伯哈哈大笑，很是爽朗，笑道：“看来这姑娘是入城不久，不急不急，日后就习惯了。”

凤卿丞满脸绯红抱着画走了，对于刚才的一幕还是不好意思，也不太懂是什么情况，但多少知道老伯突然这样，和龙卿阙亮出的东西有关。凤卿丞将画小心翼翼地背好，好奇心作祟就伸手去摸龙卿阙的腰间，龙卿阙脸色一抹红，嗔道：“作甚么！”

“龙儿，你刚才拿出来那东西呢？给我看看。”凤卿丞仰头笑呵呵的，拿到画，心情很好，胆子也大了，敢不经过龙卿阙允许就擅自“动手”。龙卿阙明了，腰间的物什摸出来放到凤卿丞手上。这劳什子之前想着是丹凤眼的东西，凤卿丞都没看起眼，现在摸在手里，才发现这东西看起来很名贵。这一对东西，形状如弯月，左右相对正是一轮满月的形状，一枚雕刻娇龙遨游之态，一枚雕刻凤鸟腾飞之势，似是寓意龙凤配。色绿如蓝，十分亮泽，摸起来亦是温润，凤卿丞咂摸嘴，说：“龙儿，这是不是玉制而成啊？材质真的很像玉，而且是贵重的玉。”

“你倒识货，是采和氏璧玉而制。”龙卿阙伸手揽住凤卿丞到自己身边，免得这姑娘不看路撞到行人。凤卿丞更加惊愕，和氏璧？完璧归赵的怕是一般人都知道，连忙说：“是完璧归赵里的那个和氏璧么？”

龙卿阙沉吟片刻，说：“是。”凤卿丞的动作顿时小心翼翼，呵护的意味明显，不敢相信一样，说：“不是说后来被秦始皇制成玉玺，几经转折，不见影踪了么？”这都是历史书上的记载。

“哦呵，想来你知道的，是你们那史书上记载的吧？”龙卿阙打趣她，凤卿丞咳咳一声，挺起腰板，说：“怎么！不行么？”

“不是不行，略有偏颇而已。”龙卿阙趁凤卿丞不注意，将那东西收了回去，凤卿丞叫道：“哎呀！我还没看完呢！”龙卿阙板起脸说：“看路，等闲下来再看。”凤卿丞很憋屈，抽抽鼻子只能同意了，嘟着嘴巴问：“那个丹凤眼是干吗的，怎么有这么贵的劳什子，为什么舍得把她给你，老伯见了这东西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地，为甚么……”

“停！凤儿，你今儿个问题多得紧。”龙卿阙打断凤卿丞，凤卿丞也觉得自己问题确实太多了……但是，其实她心里的问题比这个还多啊！她要憋死了，龙卿阙还不让问。想到这，凤卿丞来气地往前走，甩开了龙卿阙，琉璃趴在她背后笑盈盈地看着龙卿阙，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故意气龙卿阙。

龙卿阙也不去追她，走了几步，凤卿丞便放缓步伐了，最后干脆停在路口。龙卿阙优雅地驻足，淡声说：“怎么，消气了？”凤卿丞哼了一声，别过身去，不过没有再走，毛线，她不知道路啊！到了这鬼地方，她只能是路痴。琉璃好心地安抚凤卿丞，“主人，你别气了嘛，那个黑心肝就是故意的。”

“对，就是故意的，你说她怎么就这么坏！”凤卿丞这时候确实有些恼，但又具体说不出因为什么生气，太多问题压得她难受，偏偏碰到龙卿阙这个冷性子的。琉璃见凤卿丞气得不轻，她索性公报私仇，开始“咒骂”龙卿阙，哼声说：“黑心肝知道你欢喜她啊，一切都听她的，她自是有恃无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