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依土面色如常,在她那张过于坚毅的经历了无数风霜坎坷的面容上,看不出任何痛苦的神色,她的眼睛依然盯着上面的黑色大地,她的唇角依然带着霸气的微笑。可是仔细看去,却能看到她脸上那些被剑气崩裂的伤口之外,那些还完好无损的肌肤上,混合着鲜血的汗珠。
很痛啊,不是不痛。但方依土已经感受到了这一刀有多大的威力,她终此一生能劈出这样威力无穷的一刀,简直死而无憾。所以她没有分神,也不在乎这刀气会将自己的身体毁成怎样。
方依土眼中只有头顶上不该有的大地,声振寰宇的狂吼一声,挥动手中百丈长刀,砍向这一望无际的大地。
地上有灰突突的房舍,有暗色的草木,也有许多幼兽。
这一刀,只攻不防。
这一刀,斩裂大地。
这一刀,摧枯拉朽。
这一刀,天地崩裂。
凝结成实体的刀气已经消散不见,而头顶上那令人不愉的大地,就像一块被踩碎的瓦片一样,碎成无数小块。在刀气砍向大地的一刹那,刀气就崩裂开来,就仿佛方依土在人间时用内力震碎一块干硬的馒头一样容易。
碎裂的深厚土地,带着上面的房舍草木和异类幼兽,纷纷劈头盖脸的向着方依土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