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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依土眉头一挑,面带喜色,一把揪住他的领口:“快说!”

胖老头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道:“但只能修补老朽等人的气运,让我们重新被天道认可。对于方侯的气运于事无补,还得劳烦方侯帮忙,老朽等人做不成。”他低声道:“要是谁的气运都能修补,老朽早就说给方侯听啦。”

我知道你也被扶桑木捆住了命数,如果没有扶桑木你不会成仙,同样因为你有了扶桑木或许当仙人的日子不会太久。如果我有修补你气运的方法,早就告诉你了,有这个方法在手,你必然要收留我们……老朽又何必这样示弱哀求啊。

方依土点点头,她心说:你们要是能把自己的气运补上,那我就敢收服你们,补上了就不会折损我的气运,帮忙也不算什么,我得你足以。她刚要开口说条件,忽然又把嘴闭上了。她明白一点,那就是在抢劫这方面自己强,在谈判和讹诈的时候,道泰更强。

对老头很爽朗的笑笑:“很好。方某要叫几个亲信过来一同商议,你别害怕。”

胖老头点点头:“方侯请便。老朽盼今日如久旱求雨,早已急不可待。方侯,可叫他们别驾云啊。”

于是方依土就把中军和左军的人马都叫过来了,他们就这样啪啦啪啦的硬生生跑过来,虽然依旧行列整齐,并无交谈之声,但翻飞的尘土让很多人都失了仙气,有些在仙界难得一见的‘风尘仆仆’。

“这两人是我弟弟,这是我的好兄弟。”方依土指胖老头:“这位老翁是此间主人,其祖父乃的妖师鲲鹏。”

方牛、道泰和皮总兵看好像没准备杀人,但看地上有打斗的痕迹,心中提防,一起拱手道:“原来老翁是名门之后,难怪器宇不凡。”嗯,鹰钩鼻看着好碍眼,好想揍一拳。

胖老头连忙打躬作揖:“啊呀呀,三位真是少年英豪,老朽惭愧惭愧。老朽在此处与另一人分庭抗礼,老朽亲眷虽多,在五千年前却也是些温温吞吞的无用之人、良善之辈,敌不过那少量而嗜杀的凶徒。老朽等人在五千年前只是些与世无争的良妖善鬼,平素吃斋持咒,修的是正中道法。只是因为出身妖族,与妖皇有些千丝万缕的关系,被天道定为异类,躲避此间。那等凶徒当年才是奢侈无度,嗜杀无状,真真正正被天道不容的异类呀!”

道泰三言两语把事情基本上了解清楚了,心中暗自盘算。

方依土等他的答复,一时间默然无语。

皮总兵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胖老头身上穿的丝绸衣裳,却觉得奇怪。按说……仙人穿的衣服都是无缝的,无需缝纫也不必裁剪,而是炼制而成,但胖老头身上穿的这件衣服却是用土蚕丝织布,哪怕缝合的再怎么精细,也能看出来没有任何法术的痕迹,是纯粹用凡人的方式制成的。而无论是仙妖魔怪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不会有耐心去养蚕织布再缝衣裳。一般养得灵蝉吐丝之后,就可以直接用丝来炼制衣服,无需织布染色裁剪缝合。

难道在这里,他们也不能用法力?

胖老头看着事情刚有转机又停滞不前,着急道:“方侯,那凶徒虽然凶悍嗜杀,但在此处却难进尺寸之功,法力有增无减,方侯若率军剿灭那凶徒,确是有惊无险。更何况此间的法器、珍玩本是妖皇宫中精品宝库,却都被那等人霸占,方侯若不杀他们,等同于入宝山而空手归啊。”

“之前倾巢而出袭击方侯的金乌,方侯定然知其端低,那便是凶徒的首领,金乌的太子。”胖老头抹抹眼泪:“那厮不仅不将天庭放在眼里,总想夺得甚么扶桑木重登妖帝,心狠手辣不择手段,便是对老朽等人,也是呼喝打骂,酷刑相加,不仅数次掠走刚刚长成佳人回去大逞淫欲,外头有仙人把守时,他们还将老朽等人杀来吃肉。”

道泰和蔼可亲的笑了笑,一针见血的说道:“空口无凭,吾等怎知老翁所言是真是假?他们是异类,老翁却也是异类,我看老翁骨骼非凡、在重围之中依然气定神闲。老翁示敌以弱不只是哭哭就好的。”

皮总兵神助攻:“大爷不要这般逼迫老人家,毕竟非亲非故又是敌人,纵有提防也是情理之中。”他又对胖老头说:“老翁,小人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但凡结交豪杰都要以诚为本,老翁所言半真半假,叫我家主公怎么放心得下。老翁既然是名门之后,何妨拿出气魄来,便是有意依附我家主公,事情未曾之前也不必卑躬屈膝。”

胖老头脸色微变,却不在装可怜,只是被皮总兵挤兑的气势一变,从可怜巴巴的老胖子变成了一个威严而仙风道骨的老胖子,他正色道:“老朽所言皆是事实,若有一言诓骗方侯,愿天道登时将老朽化为僵粉。”他和几人大眼瞪小眼对视了一阵子,一拍巴掌道:“老朽明白了,几位将军担心老朽在东皇钟内不能应誓,还请几位将军带老朽离开东皇钟禁制,到天道之外,看看天道劈不劈老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