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鲜钰馋的还挺多,着实忍不住了,也便偷偷摸摸地回皇陵了。
墓室里黑灯瞎火的,石门外虽无风灌进来,可周遭依旧冷得很。
这皇陵里冬夏皆是冷的,寒凉仿佛会冻进骨子里,不但让人汗毛直立,还连骨节都被冻得僵住。
厉青凝便是在这皇陵里住了那么久,每日看着那些奏折,偶尔见一见宫里来的人,再给个什么主意。
“馋什么了。”厉青凝淡淡问道。
鲜钰虽常常入厉青凝的梦,可梦终究是梦,一醒来就什么都摸不着了,枕边连余温也没有。
再说,梦里的人似是笼着一层烟纱似的,哪有面对面时看得清楚。
鲜钰没立即回答,不知收敛地看着面前的人,那眸光不加克制,放肆得似是将所求全都写在眼里了。
她用眸光描摹着厉青凝,勾勒出那上挑的眉,那双凤眸,那鼻那唇。
再往下,她的眸光便被厉青凝那衣襟给拦住了。
厉青凝动也未动,也看着面前的人,越看,眸光越不平静。
起初只是想看看这人是不是又瘦了些,可在对上那放肆的眸光时,只余星点火烟的心头登时又燎起了大片,倏然间火焰奔腾而起,直窜向了她的嗓子眼。
鲜钰那目光倒是放肆,可却抿着唇克制地笑着。
她那薄唇一动,说道:“你说我馋什么?”
原本清啭如莺的嗓音登时变得半沙半哑的,明明什么也未说清,却像是什么都说明白了。
或许并非她说明白了,而是厉青凝听明白了。
厉青凝心下明了,却偏冷着声道:“你不说,我如何知道你馋什么。”
她依旧坐得端正,似是心无波澜一般,面色也足够冷淡,可心却不能如同止水一般,若是心中有那么半亩湖,湖水早就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