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喊得与前世无差,只不过这一回她也在屋里,而厉无垠早就入土了。
一切与前世略有相似,可又大有不同。
终于还是走到这了,厉青凝心道。
太监颤着手走向了书案,缓缓转动了案上的灯台,登时一侧的木柜缓缓打开,露出了一个藏物的暗格来。
那暗格里放着一个龙纹锦盒,锦盒不小,看着应当还挺沉。
太监小心翼翼地将暗格里的物事取了出去,红着眼将那锦盒呈到了厉青凝面前。
厉青凝垂眸看向那被太监双手呈上的锦盒,顿时明了,这就是厉载誉留给她的东西。
她伸手接了过来,缓缓打开了锦盒,只见里边躺着的,是一封圣旨,和一方玉玺。
那太监在将锦盒交给厉青凝之后,又朝着厉载誉的床榻跪了下去。
厉青凝缓缓低下身,将双膝抵在了地上,而后才将圣旨打开。
这圣旨与前世大有不同,兴许是此世种种已变,而厉载誉的条件也变了。
厉载誉果真知道她要什么,却要她“平凤咸、逐外敌、诛国师”,要她守了诺言,这江山才能是她的。
厉青凝垂下了眼眸,眼中流露出了一丝微不可见的讥讽来。
不愧是厉载誉,至死都这般谨慎小心,至死都在疑神疑鬼。
外边的天依旧遍布黑云,宫里四处不得不点起了灯。
天色大变,谁能想得到,这时候皇帝竟去了。
妃嫔们换上了丧服,聚在金麟宫外大哭着。百官们换了素衣匆匆进宫,品级高的才可进金麟宫一瞻。
因厉载誉是病逝的,而走前所经着实痛苦,故而当日便入了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