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钰久久才回过神,她微抿了一下唇,发觉竟连唇上那细微的伤口也不见了。
“我……”她顿了一下,迟疑着道:“破境了。”
白涂拔腿就朝她跑近,先是欣喜,其后却又不免有些失望。
鲜钰捏起自己的腕骨,又顺着手臂一寸一寸往上摸着,她感受得分明,这一身筋骨似比先前要好上了一些。
虽不如先前在翱仙山上越境而破,但如今尚还能突破便是极好的。
她垂下眼,一双眸子湿漉漉的,似还未从苦痛中脱出一般,眸光还是软的。
白涂一句话也未说,似是在思索什么。
鲜钰沉默了许久,才缓缓道:“你莫不是在可惜你竹牍里的灵气。”
白涂未开口,不但兔唇紧闭着,腹中也没传出声音来。
“是我这身子骨太弱了些,若是换了别个人,应当就对得起你刻进竹牍里的灵气了。”鲜钰又道。
“是觉得有些可惜。”白涂顿了一下,又道:“不过,如今这样也好,若是你被这残卷活活折磨死了,老朽倒还良心不安了,也不知该从哪捉只兔子来装你的残魂。”
鲜钰眉梢一扬,“老头,你竟盼着我死?”
白涂睨了她一眼,怒道:“无知竖子,老朽方才真要被你吓死,你竟还说得出这样的话。”
鲜钰心里明白,那竹牍并非凡物,更别提其上刻字了,白涂觉得可惜也无甚奇怪。
那刻字中蕴含的灵气不可估量,应当是白涂耗费了大半的修为才刻下的。
这样的物事,寻常人习得一二便轻易能从练气抵至筑基,更别提她已将全卷铭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