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也从此被官府纳入被管辖的对象中,从原来管人的人,成为被管的人。”
“这就是我推动此事的目的。”
明远笑着为萧扬解惑:“现在你知道为什么他们中有些人看起来像胥吏了吧?”
萧扬听着,没忍住,露出“我是谁我在哪儿在干什么”诸如此类的表情。
而明远也不以为意。
他知道此间与萧扬原本的生活差距过大。但这样一个全新的环境,或许能够帮助萧扬从过去的生活与伤痛中慢慢走出来。
两人在休息区吃喝休息过一阵。明远又寻几名过路的客商攀谈了一回,便笑说道:“没啥大毛病。走啊,扬哥,跟我回扬州去!”
明远与萧扬在扬州没有耽搁,当天便从瓜州渡口过江,在钟山脚下逗留一夜,然后沿陆路从江宁前往杭州。
一路上,明远都在考察路况,脸上似乎随时都写着:“下一条路,修它!”
而越接近南方,萧扬就越觉得双眼不够用,毕竟这里的草木、风土、地貌……都是他极不熟悉的。
两人就这么并辔到了杭州。
杭州城外,种师中早已得到消息,在钱塘门外的一座茶亭迎接明师兄归来。
种师中这时已有十四岁了,身量开始迅猛地蹿高,骨架依旧偏瘦。他独自一人在此等待明远,无数次跑到茶亭外向来路张望,谁知却盼来了明远与萧扬并辔而来。
种师中一张小脸顿时不客气地垮了下来。
而萧扬是曾经在长庆楼上见过种师中的,见到这小孩,竟然一阵心虚,眼神躲闪,不敢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