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李谅祚一力主张用汉礼,群臣虽然反对,但因为李谅祚凶残,所以党项大族们敢怒而不敢言。

父亲李谅祚过世,小秉常即位,秉常的母亲梁氏即位,便在宫中废止了一切汉礼,恢复藩礼。

但那时秉常已经六岁了,已经习惯了见人行礼,习惯了整齐典雅的汉人衣冠,也习惯了小宫女们软软地唤他“官家”。

秉常总也想不明白:明明母亲自己也是汉人啊!

“官……大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小宫女好奇地望望帘外来回走动的人群。显然,宫中刚刚举行了一场朝议——只有事发突然,才会在这个时候举行朝议。

秉常面对好奇的小宫女,低声道:“是禹藏家遣人进京,说他们在熙州刚刚经历了一场大败。”

小宫女睁着圆圆的眼睛,根本不知道秉常口中的“大败”,意味着什么。

“他们还说……他们还说……”

回想起刚才禹藏家的臣子在殿上说的话,秉常脸露忧色,眼中甚至透出一丝忧色。

“他们还说这次失利是因为宋人引动了天雷,以天雷杀人!”

“而太后不信……”

那小宫女听说有“天雷”,也吓了一大跳,不过很快便冷静下来,冲秉常露出笑容,小声安慰道:“官家……大王……天雷,不总是打坏人的吗?大王又不是坏人!”

秉常一听:这不正是这个道理?

年轻人在这笑靥与软语的抚慰下,心情竟神奇地快速平复了,也回给小宫女一个笑容,然后道:“去替我把那些汉人的书都收起来,免得母后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