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将手中的镜子一放,随即转身,直冲出浴室。

史尚怒喝一声,快步追出去,过了片刻两手空空地折回来,对明远说:“郎君,这真是的……遇上个白眼狼!”

“那厮竟然跑了。”

明远摇着头道:“算了。”

“我看那姓戴的,也像是个识文断字的读书人,该是个读过孔孟圣贤书的。怎么却是这等秉性?”

史尚郁闷地抱怨。他显然也像明远一样,留意到了戴朋兴手上磨出的茧子,那是经常提笔写字的人手上才有的痕迹。

明远在旁莞尔,补充一句:“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史尚,端孺,我们再不能以衣冠相貌,甚至是过去的经历来评价一个人的品德。这句话我们大家共勉。”

他刚才“帮助”戴朋兴而花出去的钱,因为戴朋兴这么一跑,这笔钱就算是“捐赠”了,相当于明远没花出去,不能从明远需要花费的“资金池”总额里扣除。

虽然这几十文钱数量不多,但是好心没有好报,这一点总是令人郁闷的。

明远却对自己说:挺好的!这是在提醒他,以后不要随随便便做圣父!

等确定能从对方身上获取利益,再出手相帮也不迟。

在杭州城里待了三天,明远拍板决定:买房。

这是因为,明远的“渣爹”明高义“又”给明远来了一封信,只说自己最近在两浙路一带考察商业,但不在杭州。他在书信中“吩咐”明远尽可以自行在杭州城中择地居住,而自己少则三月,多则半年,一定会返回杭州与明远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