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府堂上众人可能觉得这靳管事见惯了大生意,一点都不在意。
但明远猜想这靳管事许是第一次来汴京,根本就不知道七十二家正店是什么地位,大概值多少钱。
待陈绎问过靳管事,唐坰就坐不住了。
他直接走到靳管事面前,大声问:“那最近呢?最近你家东主难道又调动了巨款,从杭州调往汴京?”
唐坰这个人说白了就是一根筋,只要他没有完全得到答案,他就会锲而不舍地追问下去。
对于御史来说,这可能是一个必要的品质,但是对于站在开封府内堂,无端检举他人的“吵架王”来说,这可真太讨厌了。
靳管事不晓得这个神气活现的家伙是什么来头,疑惑不已地摇摇头,道:“这个小人不知。没有听说……没有听说东主最近有调集钞引,送往汴京来。”
这下唐坰得意了,自以为抓住了明远的把柄。
他一转身,便向开封府尹大声道:“陈端明,如此还有什么好说的?”
“此子或许扑买长庆楼是靠了真金白银,但即将修建的‘山阳-汴京公路’却是空口白牙,以此游说新党,骗取介甫相公的信任,妄图借此机会浑水摸鱼地推出新法。”
他大喇喇地伸手一指明远:“看,弱冠还未至的小儿,如何就能筹出60万贯的巨款,如何能修得出二十多里的‘公路’,须知,他所说的那‘公路’,可是数丈宽,可以四车至六车并行的大路!”
唐坰此刻又恢复了他“吵架王”的气势,岂料明远突然微笑着一摆手,道:“对不住,可我也真的没有说过要出60万贯啊!”
“什么?”
唐坰脑门上顿时全都是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