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四月初十同天节之后,殿下随臣一道回上京吧!”

耶律浚沉着一张脸不说话,显然很有些抗拒。

萧阿鲁带便踏上两步,小声开口:“看得出来,太子殿下,内心是仰慕南朝人物风流的。”

耶律浚脸色一滞,马上变得狰狞。

“我不是——”

他怎么会仰慕南朝?

他是辽国皇帝指定的继承人,即将接手一个强大的契丹。

他自从出使宋国,就对宋人君臣处处挑衅,针锋相对,分毫不让。

他怎么可能仰慕南朝?

只是……正月十八那天在长庆楼上遇见的那个少年,劝他去见识见识上元灯火的繁华。他见识过了,那是令人难以想象的繁华……不是辽国上京可以比的。

耶律浚突然意识到,自己面对南朝人物时其实非常自卑,因此用斗气与挑衅以奋力掩饰。或许他的内心……并不觉得生在大辽的天家,是如何一件幸事。

就像他的母后那样。

——大辽皇后,被皇帝亲口誉为“女中才子”的萧观音,也从来不觉得生在皇家是如何一件幸事。

“耶鲁斡,”萧阿鲁带突然改用耶律浚的小名称呼这位太子,“仰慕南朝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千万不能被南朝繁华迷了眼,而忘了我大辽立朝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