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出去几分钟。”他低声道,随即匆匆离开会议室。
直至走到长廊尽头,他才迎着冷风深深地吸了口气。
他不知道那个人为什么停在北大空洞却又什么都不做,对方完全可以趁此期间吸收星球的生命之流或是跟着陨星一同离开,他甚至没有机会阻止“他”。但从怀特给出的信息看来,“他”更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事——或是什么人。
克劳德的胸口突然开始隐隐作痛。
虽然他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但是那种疼痛早就留在了灵魂中。他清晰地记得在他们交战的最后对方脸上恢复了熟悉的憎恶与残忍,但当正宗刺入心脏那一瞬又变得有些怀疑和茫然。有那么几秒钟他感觉自己可能已经将真正的萨菲罗斯带了回来,但在短暂的惊喜后又很快陷入全新的恐惧之中。
——我究竟带回了什么?
克劳德忍不住质问自己。
他可能带回了萨菲罗斯,又可能是一个既没有在战场上救过自己、也没有在尼布尔海姆杀死母亲烧毁村落的萨菲罗斯,是没有在两百年的漫长岁月中与自己互相厮杀过的萨菲罗斯,也是没有与自己一同在实验室中相依为命的萨菲罗斯。对方不会记得曾经拥有过的痛苦与快乐,也不会记得曾给予过他多少刻骨铭心的伤痛,他带回的只是两百年前那个单纯强大而残忍的星球灾厄。
光是想到这种可能,他就疼痛到无法呼吸。
「记住这份最初的憎恨,不要忘了我。」
……我根本无法忘记你,但是你呢?
克劳德紧紧攥住手中的布料,缓慢地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