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熟悉萨菲罗斯了,对方眼球一动他就知道下一招会攻向哪里。这个年少的萨菲罗斯根本没可能在他手下找到任何机会,只要他想就可以让萨菲罗斯更早输掉,但是他没有,他只是将对练变成回合制,让对方一点点地认清现实。

事实上克劳德的体力已到极限,两人之间将近四岁的年龄差让他天然处于生理劣势。萨菲罗斯只是从未被人这样全场压制过,如果对方保持猛攻的势头再来几次他就会因为身体撑不住冲击而落败,但是对方并不敢尝试。

克劳德不想伤害萨菲罗斯。他只是想让对方知道自己不能为所欲为,这个世界上并非所有生命都会任他掌控,而他绝不可以将杀戮当做吃饭喝水一样稀松平常的事。

于是当萨菲罗斯没有再次起身的意图时,克劳德垂下了六式,走到对方身前,将手伸向他。

萨菲罗斯猛地抬头,却见那双幼蓝色的瞳孔中流露出些许他看不懂的伤感。

“……萨菲罗斯,听我说。”

克劳德压低了声音,疲惫的语气让他听起来像是另一个人。

“你的手上绝对、绝对不可以沾上普通人的鲜血。杀戮一旦开始,就没有回头路。”

上一世萨菲罗斯经历了错误的开端,作为实验产物而生,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整个童年都在残酷的战斗中度过,但没人告诉他这一切是不正常的。他渴望母亲的爱,却连这种东西是什么模样都没有概念,因此才热烈地回应了杰诺瓦的呼唤。

克劳德一直在想,假如这个萨菲罗斯能够拥有正常的成长经历,或许就不会那么渴望自己并不缺失的东西,所以他必须在一切扭曲之前将他纠正过来。兴许萨菲罗斯未来仍将是邪恶的,届时他会负责制裁对方,但他比谁都希望萨菲罗斯拥有一个正常的人生,哪怕是平凡的、与英雄无关的人生,也好过重复前世自我毁灭的道路。

萨菲罗斯没有听懂。于是他狐疑地望着克劳德,等着对方进一步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