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云:“虽然白虾拍卖没有规定派遣谁,虽然张倩拥有被派遣的资格。但是根据五年来统计的资料,唯独是白茹小姐这对花瓶派遣人员和花瓶负责人员为同一人。几个可能?第一个可能,偶然,五年来第一次偶然,导致纠纷发生最终上法庭,另外张倩妻子发财,张倩夫妻死亡是否也有直接关系呢?第二个可能:张倩的同伙是拍卖行的高层,有调派的权利,所以把张倩调派了出去,张倩是个背锅侠。第三个可能,张倩知道自己外派违反拍卖行的潜水规则,但是在其要求之下,拍卖行还是派遣他协助保险公司完成保单。”
曹云:“无论官司胜负如何,我这里需要白虾拍卖直接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五年来唯一一次负责者和鉴定者为同一人?”
曹云不想走到这阶段,前面是火拼,热闹而不致命。拒绝桑尼糊稀泥的提议后图穷匕首见,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重要是,我亡反而是我胜。你死还是我胜。扔出最后一张底牌,曹云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曹云扔出这问题等同彻底撕破脸,白虾拍卖行已经不可能全身而退。无论庭审结果,对白虾拍卖声誉已经造成极其不利的影响。因为白虾派遣张倩做保险公司鉴定师是个错误,如果之前都这么做,说的过去,那属于是张倩个人问题。五年来第一次这么做,那就是拍卖行的问题了。
桑尼第一次感觉到律师之间的凶残,本案第一次庭审,他压力很大,但是还游刃有余。第二次庭审,气氛为之一变,双方真枪实刀搏杀,让桑尼感觉到自己和两人存在的差距。到了现在,桑尼必须承认,自己和其他两位律师的层次完全不一样。
南宫腾飞有措辞,但是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合适。因为白虾拍卖给他的交的底还不够。南宫腾飞看了一眼听审席的白虾拍卖副总裁,举手道:“我需要一点时间准备,才能回答第一被告律师的问题。”
法官看大家:“休庭十分钟,大家同意吗?”南宫腾飞休庭理由不充分,有人反对,就必须继续开庭。
曹云举下手,所不同是,发言前举下手,是举过头顶。现在举手是手掌朝外,举到耳边,表示同意。桑尼不太敢有意见,白茹感觉到火药味十足,双方杀出真火,所以白茹也起立表示同意。
……
白虾拍卖副总裁和南宫腾飞在单独休息室,通过电话连线总裁。
总裁:“这是个问题,理论上按照法律规定张倩有资格做鉴定师。但是白虾拍卖的标准比较高,张倩从业时间才七年,需要十五年时间才能外派给客户做鉴定师,毕竟保险公司和我们算和合作伙伴。南宫,你的看法?”
南宫腾飞回答:“法律上我可以死扛,总裁你也说张倩有鉴定的资格。并且没有法律规定不能派遣张倩。对方很贼,他已经跳出了案子,案子的核心本是盗窃者是谁。现在被他转变成:因为白虾拍卖管理不善导致了盗窃。麻烦点是,证据在我,理在他。赢下这场官司没问题,不过事后对贵公司肯定会有相当大的负面影响。按照我们的委托,我应该全力赢下官司,我才有钱拿。但是考虑到贵公司的利益,我认为可以承认张倩盗窃嫌疑很大,旁证说明工作室盗窃案发生过,但属于未遂盗窃案。”
总裁点头:“既然盖不住火,我们就得认,认了通过道歉说明,并且承认公司的管理失误,主动提出原价赔偿。这可以挽回拍卖行的负面影响。拍卖行依靠的不是规模和员工人数,拍卖行赖以生存的是信誉。张总,南宫律师这边律师费照给。”
副总裁:“明白了。”
挂断电话,副总裁问:“南宫律师是没想到对方会出一招吗?”
南宫腾飞摇头:“我低估了曹云背负的压力,我认为他应该不会这么凶狠出这招。现在看来,曹云有不能输理由。他是个好律师,我更愿意做他的朋友,而不是对手。他准备工作做的很好,似乎是翻不尽的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