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街道对面,有一个公用电话亭。白丰台不用总是用眼睛看那个电话亭,他只是正常的喝茶,看着手中的报纸,但实则,是用耳朵听。细细的听,那个电话亭来没来电话就好。
几乎是与此同时,在上海西区的一个地方,老匡和符海白,以及皮开济已经前后脚的到了。这个地方怎么说呢,确实有点偏僻了。但又不是城市之外,只是几大排楼房。时间也很重要,现在这个时间,是下午,可是还没有到正常的晚高峰下班时间。
是以,这几大排楼房里面住的人,还没有回家,就显得整个街道上都比较冷清。在其中一条街道上,有一个饭馆。不是很大,但里面的面积其实也不算很小了。上下两层,一共有将近一百五十多平的市内面积。而且还有好几个包间。
此时,老匡和符海白,还有皮开济,就在这个饭馆的其中一间包厢里面。老匡看了看表,已经四点多了,不过时间绝对是正好的,于是说道:“这个时间,叫开机兄过来,没耽误工作吧?”
“啊,没事。”皮开济道:“今天下午基本上没什么班,我打个招呼,早点回家,没什么问题。”
听见皮开济说,打个招呼,早点回家这种话。无论是老匡,还是符海白,心中都是一喜。因为对方没有说早点下班是去见个朋友这类的理由,而是用的回家这个事,那么也就是说,一旦真的发生了最坏的情况,自己等人下手后,事后的调查,也会在源头上,给调查人员,增加很高的难度。
不过这一点倒是在他们的预料当中,毕竟自己上一次找皮开济,是给了钱的。而且还让对方提供了一次名单,这种行为,皮开济自然不可能让稽查处的人知道。而现在自己两个人找他,约他过来,皮开济也同样不可能大嘴巴一样,到处跟人说些什么。
老匡笑道:“哦,那就好。那家里没事吧?上次我们冒昧过去,也不知道家里有没有电话,要是有的话,咱们给家里打一个?不妨让夫人带着孩子也过来,正好一起吃一口饭。乐乐我可是很喜欢的,再把闺女给饿着。”
皮开济笑道:“客气了,不用的。现在这个时间,孩子他妈应该正在往学校去呢,乐乐他们还得有一会才能下学呢。咱们就算晚点也没事,他们娘俩回家也饿不着的。”
“好好。那我就放心了。”老匡一摆手,道:“来来,暂别光聊,吃菜。我敬开济兄一杯。”
皮开济端起酒杯,和老匡和符海白,碰了一个。将一盅白酒饮尽,吃了几口菜,道:“匡兄,海白兄,这次叫我过来,可不管是请客吃饭这么简单的吧?你们就跟我直说就行。放心,我是最守规矩的,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嘛,是不是,要走货啊?还是有货到了码头?”
老匡和符海白相视而笑,不过符海白还是那个样子,不愿意说话,只是作陪。老匡说道:“开济兄,这次还真不是什么走货进货的事。是想让你,在写一份名单,是码头管理办公室的名单。上一次,您不是给了我们稽查处的名单吗?这对我们以后走货进货,那是相当有用了。不过,还有一个地方,码头管理办公室,我们还不清楚上上下下人事。所以,这一次还要麻烦你了。”
说到这里,老匡朝着符海白一摆手,然后又道:“当然了,上次就跟开济兄说好了,以后有任何麻烦开济兄的事,咱们都不可能不表示的。来,这个事劳务费,还望开济兄笑纳。”
旁边的符海白,左手往旁边的公文包里探出,等他抽回手的时候,已经将一个撑起来的信封拿了出来,交给了老匡。
老匡接住后,放在了桌面上,用手推到了皮开济的眼前。后者见了信封的厚度,心中还是非常欢喜的。客气,道:“这都好说,经常跟他们打交道,上上下下的不能说全都认识吧,但是基本上也差不多。哎,对了,我这没有纸笔,你们有吗?没有的话我管店家借一借。”
“多谢开济兄,哈哈。”老匡一指,道:“我包里就有。”听见皮开济这么说,并且把钱收了,老匡心里登时一稳,只要对方肯,那就好办,这一步已经算是拿下了。
旁边的符海白拿出一个笔记本,又拿出一管钢笔来。皮开济接过之后,刷刷点点开始写道:干飞沉,管理办公室主任。柏凝竹,副主任。葛阳云,检验组……”
没多长时间,皮开济已经把码头管理办公室的人,全都写了下来。跟着说道:“这上面的人,基本上差不多了。骨干,管事的,基本就是这些人了。至于下面的人写了也没用。但你们只要弄明白这上面的人,在码头这一块,基本上就没问题了。”
老匡笑着接了过来,道:“多谢开济兄,这可是又帮了我们大忙了。来来来,喝酒。”
一顿饭这一次吃的不算太晚,但是时间也不算短,一共三个来小时,喝酒喝到了晚上七点来钟。这才算是结束。然后老匡特意又给皮开济打了个出租车。没错,是汽车的那种出租车,这个年头可是不便宜的,很高级。让司机给他送回家门口。
看着汽车走了后,老匡和符海白也走出了这条街,在街口的位置,看了看暗哨的反应。那就是没有反应,也就是说,这附近是安全的。
是以,老匡和符海白,立刻按照约定的,开始拨打约定好的电话号码。但这一次不用对面接起来,只是按照节奏,响几声,然后挂断,再次响几声,在挂断,就代表着什么意思。
白丰台听见了铃声响也没有回头去看,而是用耳朵听着。算着响几次,停下,又响了几次。等到完全结束后,瞬间比对出心里的答案:一切顺利。这就代表着,完全按照计划进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