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帝抚了抚孙女的脑袋瓜子,挑了挑眉问道:“无双怎么会知道荷包里的香料不对劲呢?”

姬七紫歪头眨了眨眼,说道:“很香嘛,太香了,太有诱惑力了。”

景元帝略微沉吟片刻,试探性的问道:“像这种有问题的花草的香气你闻起来很香,比普通的花草闻起来更香么?”

姬七紫吐了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点头:“对呀,好想吃。”

景元帝望着孙女若有所思,但他总不能把那些毒花毒草毒-药拿来测试孙女吧?

把孙女这点异常暂且放在一边,景元帝让孙大同赶紧去查一下,虽然重点是查荣王这边的事情,但燕王那边也顺便查一下,如果只是简单的后宅争宠倒也罢了,如果那丫鬟背后有人,那倒是值得深思了。

“去玩吧,皇爷爷还有一大堆事情没做完呢。”景元帝拍了拍孙女,让她自个去玩儿,姬七紫便也从善如流的出了御灵园。

不过这会日头太大了,都没几个人在外面,她在御灵园和玉华楼这附近转悠了一大圈之后,还是哒哒哒回到玉华楼了。

到傍晚时分,被拘在屋子里的大人孩子出来遛弯来了,姬七紫才知道五叔五婶那里是怎么一回事了。

甘德妃那个气呀,儿子身边的丫鬟都是她赐的,就因为是她赐的,且从小照顾儿子长大,情分自然非同一般,儿媳妇新嫁进来,哪敢驱赶儿子身边的丫鬟,这就养大了这丫鬟的心吧?

据柳春那个丫鬟交代,情花是她上次回家探望父母,她母亲给她的,她父母一直希望她能成为燕王的妾侍,毕竟是皇子王爷的妾侍,对于他们平头老百姓而言,也足够骄傲震慑四邻了。

而柳春自己猜测,这情花是从邻居新搬来的寡妇那里得来的,那寡妇不是正经女人,时常有陌生男人进进出出,那些男人似乎是一些走商或保镖,天南海北的跑来跑去,能搞到催情的情花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燕王和燕王妃还未做出对柳春的惩罚,甘德妃把柳春要去了,甘德妃如何处理这个丫鬟,燕王和燕王妃都不得而知,只知道从此以后,柳春整个人就消失不见了。

发生了柳春这样的事情,燕王看身边另外三个丫鬟的眼神就充满了不信任,那三个丫鬟不寒而栗。

即便还有一个有柳春一样的心思,从现在开始也不得不打消这个念头了。

燕王轻描淡写道:“你们年纪也不小了,跟本王说说有什么想法?”

三个丫鬟当中,另外两个当即跪地请求,说让王爷和王妃配婚,成亲后,继续伺候王爷和王妃。

另外一个心慌慌之下,只好跟着表态,愿意配婚。

倒是荣王那边查起来没有那么顺遂,他的衣服和配饰全都是荣王妃一手打理的,而荷包也是荣王妃的陪嫁丫鬟亲手缝制的,香料是从荣王妃的别庄进献上来的,丫鬟装进荷包里的时候,荣王妃都是亲自过目的,她们都不认识碎鸟花,但碎鸟花的花瓣红艳,香气却不浓郁,极为适合夏季佩戴,她也很喜欢,她身上配置的香包也是掺杂了碎鸟花花瓣的。

这是荣王在草木皆兵之后的转变,后院一众女人当中,他也只信任王妃,一个月三十天有二十五天是跟王妃同吃同住的。

等到荣王妃派往人别庄查探之后,却带回来一个吐血的消息,她的别庄上就种着一小片的碎鸟花,据别庄上的管事交代,这是他买花种时,花店老板推荐的,说这种红花花朵艳丽,但花香却很清淡,非常适合夏天制成香包贴身戴着,于是他也就买了一包种子,划了一小块花田种了下去。

再去查那个花店老板,原来的花店老板已经离开了,把花店卖给了现在这个新老板,拖家带口离开了京城,说是回老家了。

荣王气得冒烟,荣王妃那么刚强的人,抱着儿女直抹眼泪。

于是接下来荣王一改过去懒惰的形象,变得非常上心了,他还缠着几个侄子,把他们对朱康成余孽的调查情况和他共享,他要把那些家伙揪出来,碎尸万段不足以熄灭他的怒火。

吴太医那边还在紧急研究碎鸟花,荣王和荣王妃既然已经佩戴了十天,那么碎鸟花的香气必然在三个孩子身体积存了一些,哪怕是只有一丝,那也对身体有妨害,该怎么把积存的毒素拔-出来呢?

不过有了实物,吴太医经过无数次实验之后,发现碎鸟花最靠近花心部分的绿叶就是最好的解药,把那一丝嫩绿的绿叶碾碎,碾成粉末,再兑成一杯水喝下去,便能清除身体里的碎鸟花毒素。

所以大自然是神奇的,有毒的花草,必然会有相克的花草与之伴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