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林复、陈祥飞、沈万年忙不迭的点头,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现在郡主拖着康靖候嫡幼子满大街溜达,还放话康靖侯府不出一万两赎身费,她不放人,且还会发配到边关。

“这事,孤没有听到。”说罢姬淮直接掉头回会议室了,至于女儿闹出来的闹剧,谁叫杜腾那家伙活该撞到她手上呢?

乌林复、沈万年、陈祥飞面面相觑,最后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中暗道,确实啊,今天殿下一直在和朝臣议事,怎么可能听说外面的事情?

而东宫,太子妃纪氏自然也知道了,但纪氏更不打算管了,让能管的人去管吧!

当然景元帝也知道了,他不禁更是哭笑不得。

“无双这是出一次宫扬一次名吗?”对于孙女死要钱的个性,他也有几分无语,关键是孙女还振振有词,这世上没什么不能没钱,有钱虽然不是万能的,但也能解决百分之九十九的事情了。

景元帝笑过之后,问道:“你说无双这是不是借机发泄?”早上才跑他这里来抱怨了一通,这下午就跑到街上去逮着了康靖侯府的公子,这不从康靖侯府身上扒一层皮下来是绝对不会甘心。

孙大同笑眯眯道:“这个可不怨郡主,是杜家少爷运气不好,就这么撞到郡主手上了。”

郡主收了钱就放了成远伯府和襄城伯府的两个公子,这只能说康靖侯府仗着是太子外家,就想拖延不给赎身费吧?那可就打错算盘了,还没有人能从郡主虎口里夺食呢。

景元帝突然不想批奏折了,他起身说:“走,出宫去看看。”

来到登西街街口,康靖侯府的人才赶来,但杜六杜七身上哪有什么银子,姬七紫一听到他们说没有银子,那更是不想搭理他们。

姬七紫把杜子腾表叔拴在一棵柏树上面,她就在树下的石头上坐着,朝蔷薇伸手:“蔷薇,我要喝水。”

蔷薇立即把葫芦递给郡主,她抱着葫芦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壶水,眼睛也没有空着,一直打量跟着她看热闹的人。

“看什么看?你们也想体验一把吗?”虽然声音软软的,奶声奶气的,但这声音绝对是一众公子哥的噩梦,而且他们并不想体验,于是纷纷动作一致的摇头。

喝完水,姬七紫心头清爽凉快,她拍着地上杜腾的脑袋,说道:“杜子腾表叔,要喝水么?”

人群刹那间爆发出一股哄笑,和杜腾本身就互相看不顺眼的公子哥更是笑得前仰后合,差点没岔气。

杜腾一言不发,心中的怨气已经升至极点,面对绝对的武力,他反抗不了,但他开始怨恨看好戏的众人,还有杜六杜七两位兄长,以及不给钱赎他的母亲。

姬七紫看向钱同和、莫有钱,说道:“你们去找商家借个碗,给表叔喝点水,我可不想他脱水而死,我要命拿来干什么?留着才能发挥最大的价值。”

我谢谢你了啊,还这么为我着想。杜腾整个精神都开始涣散,他突然抬起头来,目光幽幽的看向对面站着的一群人。

其中一个穿蓝衣的年轻公子,应该不到二十岁,和杜腾年纪相当,他佯装被吓了一跳,说道:“杜子腾,你以为你能用眼神杀死我么?别做梦了。”

小年轻是平原侯的儿子蒋子宁,与杜腾历来有嫌隙,当然两人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就是前年在一家青楼竞争花魁的开-苞之夜时,杜腾输给了蒋子宁,于是从那之后两人就争锋相对,尤其爱攀比。

钱同和和莫有钱很快就借来了一个大碗,姬七紫让他们倒了半碗水,她踩在石头上,直接掐着杜腾的嘴给他灌下去。

围观者们纷纷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单看杜腾的表情,就知道滋味不好受,他们一定不要犯到郡主手上。

登西街这片区的酒楼、茶铺、客栈等等背后的老板来历都非常惊人,而且达官贵人休沐日也喜欢往这边来溜达,或者在酒楼拼个酒,茶楼品个茶,还有许多书生也喜欢在酒楼、茶楼高谈阔论,以期待引起贵人的青睐,从而青云直上。

现在快临近酉时了,衙门里的官老爷们基本上都下班了,三五成群约在酒楼吃个饭、茶楼喝个茶什么的,于是从这些官老爷远远走来,发现街口被堵住了,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不过走近了解之后,发现还是算得上非常了不得的大事的。

其中一位官老爷,大概四品官位,是杜腾的外祖父王庸,他听完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也知道这是外孙不对,但郡主这做法未免太……何况,外孙还是太子殿下的表弟,是郡主嫡亲的表叔,她为何对自己人都这么苛刻?

王庸要站出来,但被同僚给拉住了,同僚一身冷汗道:“王大人,那可是无双郡主,你和她有道理可讲?”何况就算能讲道理,你外孙也不占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