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刘正风愿意以身家性命担保,嵩山派弟子却不愿听他多言,挟持刘正风子女,出手便杀了刘正风的弟子米为义。
刘正风心中大恸,却也指望着事情还有周转的余地。刘正风制住了费彬,抢走了五岳盟旗,不为伤人只为求情,只因他难以两全,便提出愿意携带一家老小远避中原,再不插手五岳剑派与魔教之事。刘正风名声本就极好,如今嵩山派又杀了他的弟子,他提出这个解决方案本也算是合乎情理。与刘正风交好的几位掌门纷纷好言相劝,可嵩山弟子陆柏却命人直接动手了。
电光火石之间,嵩山弟子已是连杀三人,刘正风弟子、长子与夫人就这么倒在了血泊里。
“木姐!”林平之眼神悚然,隔着易容看不见他惨白的面色,但嵩山派的行为显然完全颠覆了这个少年人对名门大派的认知与憧憬。刘正风身为名门正派弟子却与魔教长老多有牵连,立场位置决定了责任,确实不该。但嵩山弟子虽是满口大义,却也没有证据说刘正风一定叛了教。这里毕竟还是衡山派的地头呢,他们怎么就能这么肆意的杀人家衡山派掌门师弟一家老小了呢?
“禽兽!”原本正奉劝刘正风回头是岸的定逸师太眼看着对方居然真的对老弱妇孺下手,怒极厉喝,一掌击出,却被随同费彬而来的丁勉击伤。她铩羽而归,还受了不轻的内伤,知晓不敌,当下只能愤恨一甩袖,怒道,“咱们走!”
定逸师太带着弟子退去,群雄止息,皆不敢妄言妄语。
陆柏心中得意,高声道:“刘门弟子听了,若要活命,此刻跪地求饶,指斥刘正风之非,便可免死。”
刘正风之女刘菁听罢大怒,喝道:“奸贼,你嵩山派比魔教奸恶万倍!”
陆柏指着刘箐,道:“再杀。”
“杀”字尚且含在唇齿之间,话音未落,“铮”的一声轻响却瞬间撕破了空气,咄咄之声不绝于耳。陆柏只觉得脸侧划过一道利风,那暗器擦过他的耳垂咄地一声钉在他身后不远处的柱子之上。然而不等他震惊后怕,便觉得脖颈一凉,下一秒,却是人事不知了。
刘箐愣愣地站在原地,原本手持短刀抵在她背后的嵩山弟子睁着双眼,就这么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方才还气势汹汹耀武扬威的嵩山弟子们,此时一个两个跟下饺子似的栽倒在地,双眼圆睁,神情如故,却是死的不能再死了。这番场景看上去竟好似这些崇山弟子死于反应之前,这诡异的一幕看得众人心内一瘆,脊骨冰凉,胆寒不已。
“……那、那是什么?”鸦雀无声的厅堂中,忽而有人颤抖地开口,众人这才发现嵩山弟子所站的那处地方银光闪闪。定睛看去,却发现四面柱子墙壁之上都钉着一小节精致小巧宛若柳叶般的刀刃,刃上连着弦丝,那弦丝横七竖八地挂在嵩山弟子站立的地方,细如牛毛。嵩山派弟子便是被这弦丝割开了咽喉,刘门中人却并未被伤及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