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阴真经乃是武学至宝,其中疗伤篇和易经锻骨篇更可谓是夺天地之造化神工,对丫头也没有作用吗?”黄药师这般说道。
“昔年她出事,我们也曾寻过相关的武功秘籍,不求她重归武道,但求她长生无忧。”叶英微微垂首,氤氲的雾气模糊了他的眉眼,让人无法判断他的情绪,“但是没有用,她的丹田完全被毁了,经脉也受了创伤,这意味着她的身体无法存住内力,我们也无法将内力传入她的经脉——一切大补的药物都形如虎狼,甚至离经易道的混沌内力都会让她受伤,黄兄,你可懂这其中的意味?”
——只能看着她的生机日渐衰竭,只能看着她离他们远去,这又是一种怎样的绝望?
“富甲天下也好,武功冠绝天下也罢,人生总是十有八九不尽人意。”想到去世的妻子冯蘅,黄药师也是心中一哽。妻子死后他并未再娶,也曾想过一叶孤舟漂泊在海上,吹着箫,在皎月的银辉下沉入海底,如此也算是风雅地结束了自己的一生。但是终究因为对女儿放心不下而选择停留在尘世,若是女儿也不在了,那他当真不知道如何是好,这样的心情,大抵是相似的吧。
更何况那样的孩子,经历了这样的坎坷,依旧温柔地对待这个尘世,尘世却从未给予她哪怕是一丝半点的温柔。
茶室内一时沉寂,半晌的无言过后,叶英忽而开口道:“这些时日我们暂居于此,打扰黄兄了。”
“没什么,有个死老头白吃白喝地住了十五年,我也没说什么。”黄药师觉得这位旧识其他都好,就是太客套这点不够洒脱。
叶英也没去问黄药师口中白吃白喝十五年的臭老头是谁,只是郑重地道:“过些时日或许有一位客人登门拜访,还望黄兄能借贵地一用,也劳烦黄兄,莫要将此事告知幼妹。”
“嗯?”黄药师有些不明所以,却还是点头,奇道,“缘何不让小丫头知道?”
叶英抿了一口茶水,容色淡淡地道:“因为来者之于我,正如郭少侠之于黄兄。”
于是黄药师秒懂了。
女控与妹控共同的死敌。
那个名为“女儿/妹妹心上人”的存在!
对于即将上演的家庭惨剧木舒一无所知,更不知晓被自己鼓起勇气告知真相的两个人完全不打算束手待毙,甚至还打算私底下会面后一起搞事。此时的她因为知晓了真相的残酷,越加紧迫了自己的脚步,时刻提醒自己命运尚且未能掌控在自己的手里。虽然她对系统的法则并不清楚,但是功德和气运这两样东西,大抵就是那“主系统”觊觎的存在。
而她赚取这些东西的渠道,便是写书。
洗笔研墨,焚香铺纸,虽然有文字输入仪这样便利的存在,木舒也更偏好于一笔每一划落下时,那种纸张与毛笔相触交融出来的温润质感,那会让她的内心感到无比的安宁。同样的,提笔写字会让她更加冷静且理智地去思考故事的剧情,这也已经成为她的一种习惯了。
为了完成第三个主线任务,她现在打算挑战的是个人传记形式的小说。
传记形式的小说,是将在纪实类传记的基础之上加上适当的虚构与情节性,来丰富以及渲染人物的性格特点与人生经历。故事是真实的,但是人物的对话、神情、动作却是通过虚构和想象,以此给人营造出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就是所谓的传记形式小说。
一般来说,传记通常是写去世之人的生平事迹,或者作者自己写自己前半生发生的故事。但是也有一种传记的形式,是通过书写成功人士的社会经验以及人生履历,来警醒后人或教导读者一些道理,比如现代里那种常见的类似《xx传》这样的书籍。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木舒首先思考的不是自己能不能写好,而是应该如何获得授权呢?
换句话说,她写了文,怎么避免别人找事呢?
第八十一章 窗外薄暖
“大哥,如果扶苏先生要写你或者西门的故事, 如何才能得到你们的首肯呢?”
木舒半趴在书桌上, 有些茫然地询问道。自从扶苏先生的马甲被自家大哥发现了之后, 木舒就彻底放飞自我了,遇到想不明白的事情也不再一个人扛着, 而是全部搬到了叶英的面前,整个人朝着咸鱼无限靠拢。
“我的故事?”叶英放下手中的书卷,拿起一边的白布轻轻擦拭手指上的墨屑。
“嗯嗯, 大哥和西门都是剑道上的先驱者, 如果把你们的故事和对剑道的感悟书写出来, 也会为习剑之人打开一条坦途。”木舒讨好的笑笑,试图让自家大哥吃自己的安利, “不会干涉他人的武道的, 只是通过书写你们的故事去诠释人生的理念与剑道, 让更多的人学会君子之礼!我以前也写过一些类似的书籍, 不过那都是虚构出来的故事,这次却要写真人真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