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他把捞在手里的衬衣系到腰上,下巴抬高少许,敛起面具一样痞赖表情的脸上,神色间透出郑重,口吻彷如许下承诺,“你的背后就交给我,千岁百岁。”

“我的荣幸。”我点点头,嘴角下意识弯了弯。

我可以无视言语肢体调戏,也可以对他不抱任何敌意,甚至视而不见,可要说是完全不介意,其实也没有。

无论如何,不带颜色看人的这双眼睛,如果他看到的我是同伴。

那样的话,心情会变好。

……

于是,我和他两人总算达成和解(哪里不对?)。

拦在前路这人放松抿紧的嘴角,眉宇间神色犹带浅浅的沉郁,目光却也真真实实透出暖意来,“那么————”

话只说一个开头就徒然断绝,也不知他看到什么,瞬间脸色冷峻,散发出血腥肃杀气息。

下一秒立在原地这人毫无预兆地纵身掠起,快得超出视网膜捕捉速度,只在空气中显现出一道细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残影。

黑线般的残影快速闪动而后消失,也不过眨眼间,又一次出现时已经近在咫尺,扬起的手臂,不知什么时候指间居然扣着一柄锋利匕首。

劲风扑面而至,视野徒然映出的这点冷厉锋芒,直直刺向我一侧脖颈。

瞳孔微微收缩,我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耳畔的空气掠过短促尖锐风声。

狭长刀刃割破气流,仿佛细小冰棱紧贴皮肤,激得人寒毛竖起,一记微弱沉闷细响过后,象是装满水的气球炸裂,几滴冰凉温度随即飞溅到耳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