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森林开始视野就变暗,巨大高耸的树冠遮蔽天空,粗壮树干缠满寄生藤木,蕨类与不知名的植被肆无忌弹生长,深绿浅绿密密匝匝。
根本找不到路,地表落叶朽败沉积,踩上去松松软软,或者还带着积水淤泥,我们不得不捡着布满青苔的朽烂枯木作为落脚点,或者从稍微柔软些的植被上掠过。
阳光偶尔从繁茂枝叶缝隙透下来,空气里溢满植被腐败气味与泥土芬芳,间中混淆海洋季风掠过时的海腥味。
生机勃勃的原始生态感,看不到一丝文明痕迹。
抬手隔开横在前方的枝桠,我轻轻的呼出一口气,只觉得背脊有微微湿润感,一路走来无边无际的绿色,叫人精神紧张。
这是片古老森林,奇怪的是它安静得厉害。
泼天盖地的植被茂盛得不像话,却没有动物行迹,连飞鸟震翅的声音也听不见,偶尔有形态各异的虫类爬过枝梢叶底,活动生物数量少得不正常。
……
踩着横在一处地裂缝隙上枯木,借力掠过障碍时,一路始终沉默的波鲁萨利诺同学,终于舍得开了尊口。
比起我必须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的谨慎,这人姿态悠哉得简直不像流落荒岛,倒像是春日里在公园漫步。
方才落在后方的人疾掠上前,身形落到与我并肩而行的位置,眼角分出一瞥余光,音调低沉,象是和谁赌气一样说道,“你从不对男人设防,或者只是不讨厌我?”
脚下步伐微不可察顿了顿,转瞬间又继续前行,我留心周遭环境,一边分神回答,“只是不讨厌你。”
我大概明白他没头没脑问的是什么意思,不外乎面对总是身体力行调/戏自己的人,我的态度为什么如此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