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给我一个浅金毛脑门心的小鬼没说话,只轻轻地摇了摇,头顶翘起一根呆毛。

————于是这就是不怕了。

最后一点犹豫烟消云散,我收紧手臂,一脚蹬在扶廊上借力纵身跃起,目标是位于十几米外,这幢建筑物前种的那排行道树当中最高那棵。

……

海军综合医院住院部楼外有大片空地,许是为了病人身心健康得到更好治疗,空地种满鲜花,中央还有个喷泉水池。

住院部大楼前后的树木是常绿乔木,最高一棵恰恰在老头子病房前,打开门一眼能看见部分郁郁葱葱树冠。

我抱着小鬼窜到树上,捡着枝桠间缝隙往上攀援,一直到达它的最顶部,超过四层楼高度,横生出去的一枝树干,差不多撑得住一大一小两只重量。

到了高处,树木枝叶显得不那么拥挤,往枝干朝外延伸的位置坐下,不必特意抬高视线,雨后的天空就一览无遗。

把小鬼挖出来转个方向放在膝盖上,我从后边揽住他,下巴搁到他脑门心上,“你看,高处的天空很漂亮吧?”

“和你的眼睛很像呢~”

小鬼的背脊似乎有点僵硬,或者是我太过唐突?

不过…揽在怀里的小身子单薄瘦弱,叫我很…呃~我书读得少又粗鲁,不懂得安慰别人,可我还是很想抱一抱这小鬼,顺便安慰一下他。

女人嚒~到了一定年纪都会有点母爱爆发,我(心理上)也到怪阿姨岁数,没忍住控一控正太是理所当然的事。

我本来就喜欢乖巧安静小鬼,多过喜欢撩猫揭瓦的熊孩子。

更何况这小鬼看起来就有点问题,也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他那一身伤疤和不肯发出声音的行为,是某种创伤吧?